我听到曹操的叫唤声,惊诧得险些背过气去,静慧师太是来莺儿,那她岂不是我的生母?!胸口顿时一阵发慌,呼吸困难,眼一花,我便向前倒去。
“凌!”静慧师太(不,应该是来莺儿)连忙上前将我扶住,手搭上我的手腕,为我号脉,“凌,你的病情竟如此严重?!”
“咳,呃,我,我没事……”我紧抓住来莺儿的手臂,勉强挤出几个字,“先别管我的病,告诉我,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暂且退下!”曹操下令道,“只留子恒与子建。”
众人便起身行礼,纷纷退下。
“唉,凌,我苦命的孩子……”来莺儿长叹道,“当年我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凌,万念惧灰,便想投崖寻死,谁知竟错落时空,被一位婆婆所救。”她低下头望着我,“我遂把凌交给那婆婆,恳求她好生照顾凌,而我便又回来,削发为尼,潜心钻研,斩断尘世间的一切纠缠,永伴青灯。”
我当下便明白了,那个婆婆便是我的奶奶,而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其实只是我的养父母。
“莺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曹操下榻来,一把拉住来莺儿。
曹植连忙上前从来莺儿手中接过我,将我小心的搂在怀里。
“因为,我好恨你!”来莺儿厉声道,“你这一生到底有过多少女人,恐怕你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吧?”她一把甩开曹操的手,“你建的那铜雀台,台内养着多少供你寻欢作乐的婢妾和歌妓啊!”
我轻靠着曹植的肩膀,痛苦的闭上双眼,心里已开始淌血。
“我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有着如此多的女人。”来莺儿凄楚的笑道,“所以我宁愿忍痛离开你,也不愿和众多女人争宠,即使一辈子再也不见你,我也不后悔……”
“那你如今又为何要回来?”曹操一瞬不瞬的望着来莺儿。
“我知道你病重……”来莺儿忽的想起什么,“华陀呢?如今也只有他能医你们父女的病。”
四周顿时一片沉寂,无人开口。
“华陀已被父王……”曹丕犹豫着说道。
“杀了是吧?”来莺儿立时会意,她偏头望向曹操,“曹孟德啊,曹孟德,想你一世多疑,杀人无数,如今自尝苦果,不但救不了自己的性命,连凌都受你所累!”
曹操脸色霎白,一个踉跄,跌在榻上。
“父王!”曹丕惊呼一声,我与曹植也连忙上前。
曹操气喘不止的说道:“把,把他们都,都叫进来……”
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以及大夫们立时从外进来,皆跪在地上。
“我平生最爱三子曹植,但子建为人虚华而不实,又嗜酒放纵,所以不行……”曹操无力的望了曹植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曹丕,“只有长子曹丕,笃厚恭谨,思绪缜密,可继我业……”他回头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你们要尽力辅佐子桓……”
“是!”曹洪等人均磕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