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虞视喻星洲为她的软肋重伤她,希望她仓皇逃入金印疗伤时,鲜血会惊动匣中残剑,强行与她结契。
是什么时候现他们的企图呢?
大抵是望舒出现的那一刻,忽然间神思清明,过往诸多揣测连贯起来,即便某些节点依旧云遮雾拢,却不妨碍她看清他们被交代的任务。
谢岚意嗤笑一声,划开手臂,利落地将血滴在剑身上。
喻星洲怔住,目光猛然移向她的后脖颈,浅淡的魔息如烟雾缭绕,片刻后便生出一朵漆黑的剑印。
“终究是要走这一步的,”谢岚意放下长,满脸的若无其事,“难为他们苦心布置一场,我便大慈悲,遂了他们的意。”
喻星洲疑云更重。
谢岚意喜怒无常出尔反尔,最不喜欢受人摆布,今日她没有惩戒少虞和望舒,还配合他们装模作样就已经足够奇怪的了,实在没必要勉强自己滴血喂剑。
但他不适合问,魔族与仙门不共戴天,他知道的已经过于多了,再不知分寸难免有骗取情报的嫌疑。
讷然闭嘴,他又成了青州城中那个温吞寡言的少年。
谢岚意瞧着有趣,圈着他的脖子顺势挂在他身上,喻星洲生怕她摔了,无奈扶住她盘上来的腿,乖乖当她的架子。
“又怎么了?”
“什么都不敢问,可别给你好奇坏了。”她抚摸着他的眉眼,“喻星洲,你不会出卖我、背叛我的,对吗?”
她知道他的顾虑,身份有别,立场相悖,似乎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他沉默片刻:“我无法担保。”
涉及瞬息万变的局势,他不能轻易给予承诺,谁也不知道往后会不会被裹挟着做出荒唐的事情。
因为年幼时的情谊,也因为这几日的亲昵,谢岚意过于信赖他了。
她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她重新笑起来:“没关系哦,我知道你不会的,如果你敢,我再杀你也不迟。”
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因为我要查的事情,和这把破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呀——喻星洲,你去过剑冢吗?”
这又和剑冢有什么关系?
他迟钝地摇了摇头,呆怔的模样成功逗乐了谢岚意,她揪着他颊边的软肉亲了一口,从他身上跳下来。
她搭着他的肩,豪迈地一挥手,得意道:“那就让我带你去看看仙门和魔族都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的腌臜事吧。”
刻漏流尽最后一粒沙,翻转头来重新开始计时,郁雾盯着砂砾,面前浮动的经文许久都没有滑到下一页。
前两日小师妹又闯祸了,被石心拖往思过崖时嚎得堪称惨绝人寰,她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等不到她的求情,索性躺在地上撒泼。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