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棱两可。
很快,场面再度恢复不久前的
推杯换盏,起坐而喧哗。
好似,先前气氛的冷凝不曾存在过分毫。
众人皆面带笑意,可里头藏和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周媛心下忐忑不已,好在一路过去,周焕都不曾质问追究。
她把人送到便走。
两人一言不发,把昏了的池夫人送去太医院。
咏太医背着药箱匆匆入内。
许是得了消息刚从外头一路跑来的,这会儿说话还带着喘。
“臣,给太子公主请安。”
周焕盯着面色不自然的周媛:“别行这些嘘礼,快去给孤舅母看看。”
“是。”
咏太医朝他们身边走过时,脚步稍稍放缓。而后,撩了撩衣袍。
周媛紧紧捏着帕子,坐立不安。
“我喝了些酒,不慎酒力,既然兄长在此,我便再放心不过了。”
周焕冷笑:“怎么,你想走?”
“舅母平日可曾有亏待了你?她如今躺着你却丝毫不在意?周媛,你有没有心?”
周媛被这一句话呛的,脚都抬不起来。
诚然,她身边伺候的嬷嬷也曾忧心忡忡的在她面前提过不止一次。
——公主,皇上提到慕小将军后,又有意无意的提起萧家同宫里一同操办您的婚事。你若点了头,那便是公然与池家为敌。
——前一辈的恩怨暂且不提,皇后娘娘,太子,池家,可不曾亏待过您,你这是得寒了他们的心啊。
——这样做,值得么?
怎么不值得?
周媛一直很清楚,这些人对她好无非是她得徽帝的宠。
周焕对她好,可倘若她大难临头,周焕跑的比谁都快。
池皇后对她好,无非是她能引徽帝来她的寝殿。
相处了这么多年,别说是人,对猫儿狗儿都有了感情。
可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
皇宫内院莫说有血缘的都能兵戈相见,更别提她这个没血缘的。
她必须抓着这次机会,牢牢握住。
也莫怪她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周焕冷冷的看着她,失望彻底。
咏太医忽略这两人的交锋,尽本分的上前把脉。
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拿着银针刺入池夫人的某个穴位。
他算着时间,等差不多了,这才施施然起身。
“回太子,池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气血郁结,伤心过度而至,歇上片刻便能醒。待臣写下药方,药煎好便有医女送来。”
周焕听此,便把人打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