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娇笑,回首朝房里叫人:“言总,你还叫了别人吗?”
步伐凌厉大力推开他走进房间,床上言之扬穿条内裤半靠在床头,被子盖着腰,手指夹根烟,吞云吐雾,表情放松。一个男孩靠在他怀中摸索着男人身上的肌肉,另一个跪在床边替他吞吐下身。
沈霰枫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知道言之扬爱玩,但从不玩得这么开,难道是知道夏宸衍谈恋爱,对他刺激太大了么?
“言之扬,”沈霰枫咬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我数五个数,叫他们滚蛋,不然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今天就到头了。”
“五,”
“四,”
“三,”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懒懒拍拍身下男孩的脸:“都出去,没看到我们沈少爷不高兴了吗?”
“你到底想干嘛?半个月没去公司,打算一辈子烂在这里吗?”沈霰枫环顾四周,地上躺着乱七八糟的衣服,还有一堆用过的避孕套,一脸冷笑:“幸好你还知道戴套,不然我还要拉你去做个血检。”
“都是干净的,没开过苞。”言之扬又点了一根烟:“我在这儿待了十三天,一次都没找过他,他也没给我发过一条消息;”
“我刚发现,夏宸衍比我狠多了,说了分手,就真把老子当垃圾丢了,不闻不问;”
“一天睡两个,你算算,我睡了多少个?”
“高的矮的,浪的纯的,老子尝了个遍,”言之扬的桃花眼不再那么勾人,灯光照在他脸上,只剩一片茫然与麻木:“怎么,没了他,老子就找不到一个满意的?”
“在一起三年,都是我伺候他,做爱要戴套,不许内射,不替我口,哪有这里的贴心;”
“分手三个月,老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他倒好,拿我当空气转头就和别的野男人跑了;”
言之扬眼角有泪,沈霰枫张口想骂人的话全堵在喉咙,没了脾气。
“我他妈是做错了!”床上的男人突然发疯,愤力掀开被子,砸了房间里所有东西,沈霰枫站在门口,看他因愤怒涨红的脸,看他气喘吁吁,看他跌坐在地上抱着枕头,说话哽咽:“我是不该和别人暧昧,对他说谎,对他做那些事,一次一次让他失望,但是我做错了,就不给人机会改错?不值得原谅吗?”
沈霰枫心下叹息。
他还是不懂。
不懂为什么夏宸衍走的突然,分的决绝。
不明白夏宸衍这样的人,爱或走,都只有一次机会。他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不是软玉温香的玉,是玉石俱焚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