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
顾流兮捡起信封,上面写着顾亭彦亲启
写给舅舅的信,怎么会在娘从家里搬来的箱子中?
“茯苓,我们先回去”
“好”
将门窗关严,顾流兮才将信纸慢慢展开
“见信安:途中接密信两封。
一、顾兄阵亡,二、粮草延误救援必迟
穆某奉陛下旨意,实难有违,家中亲人无数,还望见谅
特此书信一封,以全忠义”
信纸从手中脱落,顾流兮心如刀绞,仿佛掉进冰窖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小姐?”
“茯苓,你说这世间到底还有谁可信?顾家穆家同朝为将,驰骋沙场是可以将后背托付之人,可现在却告诉我,穆家便是致使舅舅失踪的帮凶
被困多日,没有粮草援军,我顾家军该有多么绝望,死守的西山镇又算什么?”
“小姐,都过去了,我们现在离真相越来越近,一定能为顾家枉死之人报仇的”
可离真相越近,顾流兮就越失望
她顾家辈辈忠义,从不愧对他人更不愧对本心,可又得到了什么?
现如今靖安风平浪静,早已没有人记得,当初是顾家死了多少人,才换来今日的安宁
有时候顾流兮恨不得当初外祖父或是舅舅自私些,是不是现在的结局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
一夜天明,不管顾流兮如何伤心,时间不会静止,更不会因一人有改动
一大早,孟青青就带着孟广嘉打着来看她的名头在院子里四处乱闯
“怎么?姨娘就是有孕也这么不安生,大早上带人在嫡女的院子里翻找,姨娘找什么,不如我来帮忙可好?”
“大小姐哪的话,还不是老爷想着好几日未见,听闻你带了朋友回府,这怎么也不让我们见见呢!”
“她们怕生,更何况只是在这住上几日,又不是专门来拜访的,还需要到父亲姨娘跟前说上几个时辰吗?”
“咳咳,你这是什么话,我作为一家之主,有人来访不需要先到我跟前拜见嘛!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可不嘛!姨娘当初连先生都未给我请一个,让我装进狗肚子里的机会都没有。我说了,她们只是过来住上几日我也提前派人跟祖母打过招呼,父亲此举是觉得祖母说话不好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