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费钱了。”他弱弱道。
沈花间:“没事,我能赚。”
他俩一来二去,听进了旁边的无涯派小辈们耳朵里。
“师祖,”亲传弟子惊恐道,“您不驻守无涯派吗?”
“呵,”沈花间轻笑道,“我现在是个凡俗,没有能力再去管修士的事情了。”
“而且,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你们需要的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撑不起来偌大的门派罢了。”
“但吾辈祖师爷当年也是年轻的时候一路闯荡进来的。”
沈花间说着,好像他又变回了那个鲜活的剑仙。
“还记得无涯派的道训吗?”
这些自小生养在无涯派的弟子们下意识喃喃出声:
“学海无涯,上下求索。”
“是了。”沈花间道,“愿你们在求索仙途中,再不忘道心,不负初衷。”
他说完,仰天大笑,牵着严莫谙飘然而去。
徒留一群面面相觑的无涯派小辈们。
“三师兄。”四弟子下意识去寻找仅存的主心骨。
岂料竹景摇了摇头,走到了岑旧的身边。
“往后再见,还可唤我一声师兄。”青年认真道,“但我会追随大师兄,一直。我的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见四弟子等师弟师妹们满脸落寞,岑旧拍了拍离得最近的吟怀空的肩。
“每个人该有每个人的路,继续求索吧。”
虽然再不舍,对未来再惶恐,这群弟子毕竟是无涯派的亲传弟子,他们天资出众,贯彻道训,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定道心。
种种变故,引导他们明路的长辈已经不再,那承载未来的便成了他们。
因为知道岑旧与柳剑尊师徒关系亲厚,想通之后,几位同门与岑旧、竹景等人作别。
岑旧沉默地注视着白玉殿。
先前因为一方斗争而将这里毁得差不多了,物是人非,一如重生两世,再也见不到的故人。
睹物思情,徒增伤悲。
程虚怀从殿内走来:“沐安果然已经提前盗走了锁灵藤。”
岑旧郁闷但不难受,无可奈何地摊手道:“我还是输在了不够了解他。”
相反,不知道沐安和他有什么渊源,他的生活里面似乎总能找到这家伙的踪影。
程虚怀静静地盯了他半晌,然后道:“白玉京是仙门中唯一不知道其真实所在的地方。而且就算是寻仇,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
岑旧点了点头。
沐安如今是大乘期剑修,或许能与之匹敌的,勉强只有一位屈居柳剑尊之下的沈听寒。
但又想起前世柳退云也曾没在沐安手上讨了好,又不确定这家伙是否是真的展示了他的全部实力。
“沐安……”岑旧道,“罢了,他的伎俩,怕是真的等到去白玉京才能弄清楚了。”
而白玉京,现在又不是他们轻易可以挑战的地方。
程虚怀似乎随意地提起:“不若回凤梧城休养生息?佩云总是频频向我问起你的消息。”
岑旧却道:“如果一切平定,我再回去。”
凤梧城对他来说温暖无比,宛如人生中第二个拼凑的家,也正因为如此,岑旧才不敢频繁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