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的八音盒晃动。
有东西从盒子里出来。
那是一只惨白的手,看不见任何的血色,指甲发黑。从盒子里面勐地伸出来,用力攀在了边沿上。
是个人!
盒子里是个人!
虽然黄铜八音盒确实很大,但还远没有大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地步。
板仓害怕极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逃跑。
但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双脚发软,彷佛不属于自己,裤子里面还能感觉到一股腥骚的温热。
自小锦衣玉食的板仓家长孙,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阵仗?
他被吓到失禁了。
哐!哐!
黄铜的盒子继续晃动,欢快的圆舞曲继续响。
“唔――”
能听见的呻吟声更重了。
而且,这时候盒子里伸出来的,已经不单单是手。
板仓政信看到了披散的长发,看到了头颅,看到了沾着血污的赤足,看见了残破的白色芭蕾舞裙。
是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女人,正在从连她体积一半都容纳不下的黄铜盒子里向外爬!
“别!别过来!”
板仓失声尖叫起来。
他的双腿还是不争气地无法发力,没办法从地上站起来,只能靠着双手惊恐地蜷着向后挪动。
但没等他后移多远。
啪!
八音盒里爬出的女人,便用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女人还有三分之一的身体,留在盒子里,上身则是完全前倾出来。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
板仓只感觉自己的脚踝都快要被捏碎了。
喀喀喀。
女人僵硬地扭动身体,她的身上发出骨骼碰撞的喀喀声。
“好痛啊……”
她这样说道。
“别!求求你,别!”板仓语无伦次,痛苦哀嚎。
但盒中的女人没有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