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初:“你们不对付?”
谢寄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他换了个姿势坐起来:“怎么说呢,有的人跟有的人之间天生就气场不和。”
江霁初“哦”了声,低头擦刀不再说话。
朋友未必有多了解你,但敌人一定对你知之甚多。
谢寄和厉天衡互相看不顺眼许多年,自然清楚厉天衡的性取向和癖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冲江霁初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江霁初一头雾水。
谢寄:“他最喜欢骗你这种长得好看又没什么感情经验的小男孩了。”
都说男人怕被当孩子看,长得好看的又忌讳别人说自己好看,但江霁初一个都没占,闻言只好奇道:“他骗过谢泉?”
谢寄冷哼了声:“他要敢骗谢泉,我把他往死里打。”
江霁初:“他要是骗我呢?”
他纯属顺着谢寄的话随口接了句,可话音落地两人双双愣住。
暗示和亲近的意味在满目鲜亮的红中不断发酵膨胀,就连从窗户刮进来的人造夜风都沾染黏腻,打着旋从一个人流动到另一个人身上。
半晌后,谢寄忽地笑道:“那我就把他第三条腿也打断。”
·
谢泉和思悠住一屋,用不着谢寄操心安全。
他和江霁初洗漱过后早早上床休息。
床上只铺了一床被子,二人又从柜子里找出被新的,默契地分睡两侧,中间隔一条手臂的距离。
被褥和枕头都又暄又软,一躺进去就像跌进醒不过来的温柔乡。
等谢寄醒来时,整个人依然像被完完全全的包裹着。
事实上他也确实被完完全全的包裹着——他没在建造大胆精良的海底城堡,而是在没有温度的海水里。
因下意识的呼吸,海水从鼻子呛进气管,疼痛令他瞬间清醒。
江霁初正在他对面,黑色的发丝随水波摆动,阳光穿过海水波光粼粼地洒在二人身上,残忍的瑰丽。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屏住呼吸。
谢寄向上指了指,水面就在上方十几米的地方。
他们忍着本能和疼痛,快速地游向海面。
刚从水里冒出头,谢寄就吸了一大口气。
差点给淹死。
他将湿发往后一抓,朝江霁初游去几步:“你怎么样?”
江霁初情况比他差一点,但也没什么大碍:“怎么回事?”
谢寄环绕四周,只看到蔚蓝的海面。
他们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睁眼被丢掉了海中?!
他刚要说话,就看到一道波纹向他们冲来。
波纹之上,还有块成人手臂长的倒三角。
谢寄:“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