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宋逐星眼眸暗潮微涌,6景泽是筑基期,就这样轻易被同阶级的云绮月放倒了吗?
这段时日,她越来越强,而他却止步不前,只能被迫答应那个聒噪的心魔。
只要一想到这里,宋逐星衣袖下的手不由得微微攥紧。
“长公主,夫妻多年,我自然知晓你的秉性。”见6景泽沉睡过去,6江也冷静了不少,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可我身边的侍卫景方说,今日只有你进了我的房间,他跟了我多年,不会被背叛我,事已至此,你叫我如何信你?”
“我进你的房间?我今日一直忙着在庭院准备寿宴,从未去过书房。”
这时,6江身后的景方低头行了一礼,随后道:“长公主,当时小莲也在,我听见你和她说后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小莲的头上。
小莲支支吾吾了半天:“今今天,长公主的确和我去房间了,她从房中拿走长方形红漆木盒子,让我不要跟着她,我便没再跟着了。”
长公主的脸色顷然变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小莲:“小莲,你从小和泽儿一起长大,我对你不薄,你为何编造一件莫须有的事?”
小莲也一头雾水,慌忙跪了下来:“公主于小莲的恩情,小莲铭记在心,小莲真的没有撒谎啊!”
场面再度陷入僵局。
这个节骨眼上,云绮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局面。
突然,6江道:“那红漆木盒子,就是我的梧桐琴,原本是她送给她的……唉,丢了吧,罢了。”
而后,他便再不想多说一个字,转身扬长离开。
她……?
云绮月看到,长公主的眼眶红了。
榻上的6景泽还在沉睡,长公主满面郁色地替他捏好被子。
云绮月、宋逐星、苏浅羽在房间外面,小莲则在外面的地上跪着,一阵一阵地哭。
直到云绮月上前,轻轻拍了拍小莲的肩膀:“你跪得太久了,要不先起来?长公主在里面,看不到的。”
小莲下意识点了点头,又使劲摇了摇头。
她这副反应,本就有些偏向长公主云绮月就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宋逐星望着在云绮月身上,这个少女好似有用不完的活力一样,爱跑,爱闹,爱吃甚至还爱管闲事,丝毫不怕引火烧身。
城主府给他们每人单独安排了房间,得知云绮月与宋逐星是道侣后,府中管家还十分贴心地把二人的房间安排在了一起。
与苏浅羽分别后,只剩下了她和宋逐星两个人走在府中长廊里,右侧是一片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池塘。
那个比心魔还要聒噪的少女,此刻一言不,他本不想理睬她,可是眸子还是忍不住朝身旁侧了过去。
云绮月正捏着下巴,认真思考着刚才生的事,忽然抬起头,与宋逐星的视线相撞。
府中的灯火为她娇美的面颊渡上一层暖光,大大的葡萄眼干净又清澈,他怔楞了片刻。
“宋逐星。”她不解地问他,“你觉得长公主撒了谎,还是小莲撒了谎?”
宋逐星倒是并不关切:“我们下山的目的,不就是找心魂碎片吗?怎么?不找了?”
“找!当然要找!”云绮月自信满满,有理有据地说,“反正现在也找不到,日行一善嘛!说不定撞上了玄学,幻灭心魂就自己出来了。”
她总是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眼,让宋逐星听不懂的话。
“……”宋逐星好似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下人叛主,难道不常见吗?”
狗咬主人的事,在寂月海中经常生,无论是他,还是他手底下那些魔修,宋逐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小莲诬陷长公主吗?”云绮月认真思索着,否定了这个想法,“我觉得小莲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且不说,小莲就是个乡下来的,心思质朴的姑娘,长公主给予她恩惠,就算被人花钱收买,给的好处又能比长公主大了去?
而且,小莲到现在还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