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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太假,时云舒一眼就看破了:
“林蔓又关你了吗。”
从她口中听到林蔓的大名,林听然语滞了一瞬:“她。。。。。。”
时云舒眉眼温和:“我本来想找到你的亲生爸妈再告诉你这些的,但是你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为我的隐瞒向你道歉。”
她语气郑重:“对不起。”
林听然不停地摇头:“舒舒宝贝,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占了你的位置,否则你的病说不定早就被治好了。”
被关的这几天,她从来没有怪过时云舒,甚至很感激,她的舒舒宝贝在明知自己抢了她的位置后,还会不计前嫌地主动帮她这么多次,该愧疚的是她。
时云舒看着她,吓唬道:“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林听然连忙止住眼泪,笑容大大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不哭了不哭了,舒舒宝贝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好啊。”
观察期持续了一周,最后一天来探望她的是江淮景。
时云舒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要带着呼吸机,稳固一下。
她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男人走进,身上穿着对他来说短了一大截的无菌防护服。
十天没见,他的身形还是那样宽大挺拔,只是显而易见消瘦了几分。他戴着口罩,看不清神情,但眼底的阴翳还是藏不住这些天的疲惫。
时云舒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在旁边坐下。
“江淮景。”她轻声喊着。
男人抬眸看她。
“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闷闷的声音从呼吸机中传出,细软的声线像是在小小地抱怨。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起,眼睫微微低垂,声音清冷,几分倦怠:
“我猜你应该没那么想见我。”
所以在每天决定让谁进去探望时,他都识趣地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明明是最想见她的人,却一步步沉默地退却。
他想,林听然都会比他重要。
这些日子思念像是蚂蚁一样噬心入骨,他守在监护室外,看似靠在长椅上小憩,实际上在认真听着祁外公、林听然等人描述她的状态,听到他们说“能说话了”“可以进食了”“胳膊也能动了”“没有排异反应”,他的心才能一点点安定,艰难地陷入浅眠。
等与她最亲近的人都探望过了,才轮到他。
时云舒听完这句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牵起一个浅到几乎看不到的弧度,轻轻嗯了声。
不知是表示“她知道了”,还是在肯定江淮景的猜想。
江淮景不知道,但他更不敢问。
他知道,大概率会是后者。
他现在已经不敢提出任何过多的要求,他怕影响她的情绪,怕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人,下一秒就又要消失了。
他将目光瞥向别处:“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