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几分钟,沈述在外面敲门,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虞惜,你在吗?回我一声。”
她走过去叩了两下门,他才松了口气,没再敲了。
她洗完擦干净后才走出去。
沈述就坐在门口等她,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虞惜很听话地坐在沙发里,感觉心情好多了。
但还是心有余悸。
她很难形容那种被众人围观、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早就走出来了,其实根本不是。
原来,有些阴影真的会伴随终生。
只要处于同样的境地中,她就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当初被诬陷的事情,眼前好像都是白光,耳边都是嗡鸣,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画面,只有一个个人、一张张嘴巴在不停地开开合合,那些难听的讽刺的话语化成一座座山,要把她压在底下,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虞惜,虞惜。”沈述轻声唤她。
她回神,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只是,笑容难看,声音嘶哑,想让他放心也根本伪装不出来让他放心的表情。
沈述的表情很复杂,眼底夹杂着难言的沉痛。但不知道是顾及什么,他没有说什么徒劳的话,也没有安慰她。
“我真的没事儿,你不要担心了。”虞惜再一次开口,这一次语气镇定多了。
沈述看着她没什么血色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只是更痛。
但不想让她担心,他也笑了笑,点点头。
“你去忙吧,我没事儿的。”她想起来,他这两天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中恒证券发现的一支基金正在大力融资,他得港内往返跑。
出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再大的事情都没有她的事儿大。
沈述心道,却不在意地对她说:“没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后续都是一些小事,我交给魏凌去办了。”
虞惜不确定地望着他:“真的吗?你真的不用忙了吗?”
他点头。
虞惜半信半疑,不过她这会儿还没完全恢复,脑袋一团浆糊,也就没有多问了。
沈述陪她说了会儿话,又给她讲了两个故事,哄得她开心了才抱着她回了房间。
哄她睡着后,他才去书房给魏凌打电话。
魏凌听完:“……你没事儿吧?”
他对沈述向来很尊敬,第一次这么口不择言,简直就是一副被气笑的口吻,“和ZDC那边的会议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去了,让我替你去参加?一般会议我可以替你去,可ZDC的那边的主席,也可以这么糊弄?你……”
沈述也知道自己理亏,闭眼揉了揉眉心:“你替我想个办法,先拖一下,我找个人帮忙看一下虞惜,我晚点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