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见一个人的小舌头,在撕心裂肺的时候,能震颤得如此厉害。
“父皇”
似乎是嬴政眼里的揶揄尤为明显,扶苏不知是羞还是怒,双颊微红,稍微提高音量,打断嬴政的话语。
“稚子荒唐之事,怎可拿到此处言说”
想到扶苏以前的趣事,嬴政心头的阴郁稍微驱散一些,微微挑眉,问道“有何不可”
扶苏正要反驳,嬴政率先出击,“你坚持人性本善,自然以你为例。”
幼时如此叛逆,成人后这份倔强却只用在了与自己争吵上,既如此,为何到那封子虚乌有的遗言,却不留平日半分叛逆
着下方生动鲜活的儿子,嬴政眼眸微动,敛下其间的复杂怆然。
扶苏不知道嬴政的心绪,满腔的劝谏在这一瞬间如鲠在喉。
他才一月有余未见父皇,父皇何时变得如此无赖,倘若在往常,对方必定不会如此地无赖还莫名地,让人感到
感到亲昵。
扶苏一时哑然,垂下眼眸。
嬴政见扶苏不说话,也没有继续翻对方的旧账,而是重新抬眼,静静地着对方,心下情绪翻滚,最终回归平静。
片刻,嬴政提起笔铺开王。
笔走龙蛇,嬴政动笔一向挥洒自如,只是这次,笔杆却难得的慢了下来,一笔一划,嬴政写得格外细致认真,仿佛将心底不知名的情绪也一同注入。
在嬴政动作的时候,扶苏似端坐,实则遮掩着视线不自觉地向他的父皇,倏地有些恍惚。
幼时,父皇对他要求严格,只关心自己课业;稍微长成些,记忆中,自己与父皇除了心平气和的考校外,总会有一场争吵,甚至激烈了,自己还会受些伤。
虽然扶苏从未埋怨过,但心底,还是渴望与对方亲近的。
这样安静共处一室的时光,以前竟从未有过。
窗外树影簌簌声轻柔,此时屋内平白有几分温馨安稳。
半响,白纸上迥劲有力的
回勾提起,嬴政的情绪也在一瞬间清空。
嬴政将笔放下,拿起一旁的传国玉玺,沉闷庄严的轻响落下,玉玺与白纸一触即分,红印落成。
嬴政示意呆愣的扶苏上前。
扶苏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起身来到嬴政面前,接过对方手中的王,等清上面的内容后,瞳眸骤缩,下意识扭头向嬴政,正巧与嬴政沉心静气的眼眸合上视线。
随后,他听到他的父皇同他说。
“去边关吧,扶苏。”
人群往来,惊起树枝那道幼小的、黑色的身影。
麻雀掠过万里无云的晴空,再次落到熙攘的屋檐,下方两道红色身影缓缓走过。
唐慈关闭悬浮在面前的光幕,得抓紧时间了,他们已经快离开城中了。
林月华说道“周围来咸阳城投稿的人日渐增多,出城勘验排队也需要时间,我们抓紧点,能赶上。”
唐慈颔首,正在此时,两人身后正梳理毛羽的麻雀,眼下一花,就见街道下方倏地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炮弹一般冲向站在十字路口的两道红。
林月华和唐慈两人正打算跑起来,身后便齐齐受到一道重击,两人身影不约而同地前仰。
刚一站稳,就见纪子昂从一旁身后窜出来,抬手和两人打招呼。
“呦”
林月华aa唐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