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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也是一个有点本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县里面给酒店的掌勺,于是爷爷也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了。
这庄子和厨子都弄好了,就等客源生意上门了。
爷爷平日谋生的手艺就是捕鸟,然后卖个好价钱,这能够玩得起鸟的一般也都是有钱的人家,只是他和那些人的交情也不是很深,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多多少少有些拉不下面子去攀关系。
方宁倒是了解县里有些官老爷,比如后来著名的野味记田力彬就是一个吃野味的人。
此时离他事业黄金巅峰时期,不说快到,但也相差不远了,直到八年以后,因为火力发电站的事情而主动辞职,不仅没有被革,反而博得清官的一个好名声。
吃野味也就是吃野生的保护动物,也是后来才那位雄才伟略的主反腐反贪,这才弄的官员们人心惶惶。
现在才零七年,山里的野猪满地跑,至于兔子,一到秋天就泛滥成灾,菜园子放上几个陷阱,隔夜一,还能够抓到两三只野兔。
所以说,当官的吃点野味,谁又知道。
不过这县记,方宁他们一不熟,二又没人情往来,是怎么也不可能和记搭上关系的。
好在方兰有点关系,还是早些年的人情关系。
方兰还是试了试,搭上记的这条线。
县里这边,田记因为前些日子泪水大桥和平海大桥涨的事情忙活个死,累死累活好还没得到好处,好在没出什么人命事故,难得有时间空闲下来了,嘴巴又馋起来了,恍惚间听以前一个老熟人说他们那开了一家农家山庄,请他来尝尝鲜。
田记这边原本还很矜持的,不是说他清高了,而是越来越懂得官场弯弯绕绕的道理了,这无端献殷勤,肯定是有事相求。
他最近刚闲下来,最怕麻烦,想着婉拒了,就听到那边人说从秦岭弄来了两只山珍飞龙鸟,这下也顾不得矜持了。
当即选了个好日子,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僚一起驱车赶到这偏僻的山村里头。
一开始田记还觉得这地儿不咋滴,太偏僻了,山路难走,哪怕进了村子了一下,也就是一普通的贫困村,没啥稀奇的地方。
因为他们是轻车简从,吃完饭就走,也没有露出自己身份的意思,所以这地方上的村长和记都不知道这事情。
等到田记等人来到这乡下山庄,饶是早些年见过世面,也被这山庄的模样迷住了眼睛。
这山庄柴门篱笆,青砖黛瓦,枫叶环绕,流光溢彩,还伴随着时不时传过来的空山禅语,倏尔远逝,让人浮躁的心灵顿时平静下来,连带着脚步也不免放缓了许多,田记等人思量着这里到底是谁的手笔
柴门狗吠,空山鸟语。
田记一行人在山庄篱笆门扉外踌躇思量,就听到门扉“嘎吱”一声,推开了。
一个素衣少年在门内垂手等候,腼腆着脸,他的脚底下还匍匐着一头白狗,正摇着尾巴,警惕的望着田记等人。
这说是少年,起来却非常面嫩,不过十多岁模样,其实也就是半大的娃儿,一身素装,皮肤白嫩,粉雕玉琢,那眉眼,纯良的跟一处子似得。
田记有心想探视这里,到这个小孩年纪不大,是个机灵的家伙,心想从这里入手打探清楚这里倒是谁的手笔,于是端起了架子,露出官腔,就问,“你这小娃多大了”
“虚岁十一,实岁十二。”方宁眨巴眨巴眼睛,不假思索就道。
田记继续问,“你们这山庄叫什么名字”
“云深不知处。”方宁说完以后,仰着脸,笑容明媚,就是半个字也不肯多说了。
竹林叶子窸窸窣窣的落下,满山遍野的枫叶将这里浸满了秋意,不说别的,这意境还是恰到好处。
田记扫了方宁一眼,这寻隐者不遇的典故,他还是知道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从这字面上的意思来说,颇有高深莫测的味道。
真是好一个云深不知处
不过这娃儿嘴巴倒是紧,也不知道这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教出这么一个伶俐的小哥儿来。
田记这边脑袋里百般思量,随行的几位同僚却是摸不着头脑了,一头雾水,不知道记怎么脸上一会深沉,一会晴朗。
好在他们都是以田记为核心的,就算慢一会也不迟。
方宁这一身复古风打扮,还是知道这田记喜欢古风氛围,所以特意迎合的,这里几番谋划,未免没有其他心思和想法。
所以落到田记眼里就有点审视的味道了,到底是做作还是本来就如此。
田记又问了几个不打紧的问题,方宁这边四面玲珑都给应付过去了,至少啥田记啥都没问出来。
方微都换上了一身素衫,活脱脱一个小账房师爷的模样,她倒是没有别的心思,只觉得有趣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