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丞想到近来京城中的流言,神色不悦地看了一眼殿门口老御史的方向,道:“陛下,犬子少年老成,未有十成把握不会告知家中,臣也是今日才知,早知如此,本不该烦扰皇后和陛下。”
“不会是程御史家的千金吧?近来这风声都传入宫里了,陛下,可臣妾听闻程御史与萧首辅比邻而居,两家有意做儿女亲家。难不成,此事只是谣言?”淑妃好奇道。
此言一出,太后已是不喜:“程御史家的千金怎生如此不顾言行?既与萧首辅传出好事,又为何与闻人侍郎有所瓜葛,莫非此女秉性如此不堪?此女何在?”
站在太后娘娘小太监一溜烟跑下来,来到程墨身前,“程小姐,太后娘娘唤你呢!”
“墨儿,别吃了。”老御史也才停下了闲谈,还不知前头发生的事。
程墨错愕抬头,就对上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她从容擦了擦嘴,放下帕子才站起身来。
远远地,她能感觉太后娘娘的视线并不友善。
此时,坐在皇后身旁的三公主突然开口:“皇祖母,此事不过是淑妃娘娘随口说的,并无真凭实据,哪里就能说御史家的千金不堪了?
若是如此,淑妃娘娘在宫外也没什么好名声,难不成就能说淑妃娘娘言行不堪?”
太后不悦:“雅儿这是在顶撞你皇祖母?”
“雅儿不敢,雅儿只说淑妃所言毫无实证,皇祖母莫要听她所说,就断定程御史家的女儿不妥当?”三公主还要再说,被皇后娘娘以眼神制止,这才作罢。
程墨听了两人的话,很快就明白了方才发生的事,淑妃的话让太后对她不满,这她能理解。可三公主,她们素未谋面,她怎么会替自己说话?
闻人涟开口道:“回禀太后,正如三公主所言,程御史的千金与微臣从未有过僭越之事,我与程小姐乃是数年笔谈之友,在那之前我们不曾见过面,亦不知对方身份。”
“哦?竟有这等奇遇,这么说来,你的心上人正是这位与你笔谈数年的女子?”老皇帝也曾年轻过,对年轻人这等风雅之事还是颇为乐见其成的。
“涟儿!”左公丞在侧压低嗓音提醒道:“你莫要再执迷不悟,若是一意孤行,就休怪为父对你不客气!”
闻人涟恍若未闻,正要开口,就见太子身侧的萧灼突然起身,来到大殿中央。
程墨被萧灼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的眼皮跟着直跳,心脏突然‘砰砰’跳起来。
就听殿前的萧灼朗声道:“陛下,您不能厚此薄彼,既要赐婚,微臣也请陛下替微臣赐婚。”
殿中哗然一片,老皇帝更是震惊不已,他本以为以萧灼的性子,就算赐婚也得落得个抗旨不遵的下场,今夜本意在闻人涟,可不想萧灼自己来请旨了。
老皇帝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萧首辅,你们这些年轻儿郎都好生学学,无论是为官还是为人,萧首辅都堪当尔等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