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一脸迷茫。
面庞保持惊惧的样子。
陈迟被打后也不生气,反而搂着虞藻,让虞藻摸摸自己、嗅嗅自己。
闻到熟悉的气息,虞藻才逐渐平静下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
被吓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做了噩梦,估计噩梦不是一般得吓人。
陈迟像哄小宝宝一样,大掌抚拍虞藻的后背,“小藻不怕,梦都是假的。”
好半晌,虞藻才从魇住的氛围中脱身。
语气断断续续:“我梦到我进入一个黑黢黢的房间,里面没有人,但就是很冷……特别冷。”
“好像有蛇缠上来,在摸我的脚。特别特别特别冰……”
虞藻特别怕虫子和蛇类,也不喜欢黑。
这个噩梦倒好,把虞藻害怕的要素集了个七七八八。
“周围都是大厦,这里是商用区……而且我们住高楼,没有蛇。小藻不怕,不怕不怕。”
虞藻点点头,脸色依然不好。
梦中的冰冷触感太过真实。
真实到……他的脚踝与小腿,现在都有冰冷黏腻的触感。
好似被一团阴森森的凉气环绕。
陈迟身上倒是热乎,虞藻像依偎取暖的小猫,往陈迟的怀里拱了拱。
曲起膝盖,用小腿、脚心蹭着陈迟的小腿肚。
几乎瞬间,那股凉气消散,他重新变得热乎。
困意慢慢袭来,很快重新进入梦乡。
虞藻取完暖倒头就睡,小脸蒙着一层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泪。
陈迟被蹭得苦不堪言,憋得脸和脖子黑红黑红的。
他笨手笨脚地帮虞藻擦干净泪水,望着虞藻微微拧起的眉心。
没心情浮想联翩,反而都是忧色。
是不是因为他明天开始上班,不能陪虞藻玩,所以才做噩梦?
虞藻有多粘人,他比谁都清楚。
尽管虞藻有自理能力,但因为眼疾,许多事还是很不方便。
他胆小,更不敢一个人出远门,出去了也要紧紧扒拉着人,就差整个人挂在身上。
陈迟买了许多解闷的小玩具,还有收音机,电视遥控也贴了贴纸,就算不清,虞藻还是能通过触感使用这些电器。
但毕竟是一个人。
突然换了新环境,虞藻本来就很怕,现在还要自己一个人,一待就是一天。
陈迟又没办法放下工作,他必须赚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之后虞藻的眼睛能治,还要做手术,又是一大笔费用……
爷爷奶奶说可以卖地,可陈迟不想动老人家的这块地。
对农村人家而言,土地是很重要的,是根。
陈迟揉着虞藻的脑袋,掌心下触感顺滑柔软。
虞藻睡得香甜,眉心缓缓舒展开来,他却想得难眠。
要不,买只小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