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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在缓慢地摇晃。
不可抑制的愤怒从心脏处爆开,向芽握实手中的刀,大步奔跑。
她看见男人佝偻的后背,脊骨瘦到节节分明,他头发花白,俯身在少女的上方。
“畜生!”向芽高举利刃直直捅入男人的后脑勺,“你该死!你该死!”
腥臭的血溅上向芽一向清柔的脸,直到男人无声息地倒在一旁,她才冷静下来,看向地上衣衫褴褛的少女,努力挤出安慰的笑容:“别怕,我来了。”
“咔。”
使力过度的双手在颤抖,向芽愕然地看着一身血污的佳佳,从村口走进来,来往的男男女女都对她指指点点,捂着嘴在嘲讽蔑视。
而佳佳神情呆滞地捧着灵位,呐呐地说:“妈妈,你在哪儿呀……”
向芽气得浑身发抖,她飞快脱下身上卫衣,跑过去套在对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佳佳身上。
她单手揽着佳佳,回首逐个人冷漠地盯看,“我能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任何一个,都别想跑掉。”
向芽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有多怨毒,血痕残留在她的脸颊,整个人说不出的阴郁嗜虐。
她头也不转,拉住佳佳往村外跑。
跑着跑着,手中的手腕消失,向芽来到了竹林间,前方有“嚓嚓嚓”的声音响起。
向芽往声源处走,躲在竹子后,她看到朱阿姨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眼睛阖上,脸容平和的头颅,鲜血沿着朱阿姨的手臂滴答滴答流下。
那是王文秀消失的头部。
她满意地欣赏手中的脑袋,下一秒,兀地松开手,头颅摔在事先挖好的土坑。
她若无其事地歪头,平凡的脸上写满不在乎,沾满泥的鞋底抬起狠狠踩住脑袋头顶,使劲摁它进土里。
“好好待在土里,要快高长大呀。”朱阿姨轻轻地笑了。
向芽准备冲过去,一股无形的力量完全压制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向芽听着朱阿姨愉悦地哼着乡间小曲儿,铁锹一下又一下给土坑填土……
完了,她还跳了几下踩实,“佳佳还要来找我呢,可不能让她久等了——”
“我的小猎物。”
朱阿姨抬起头,目光正对向芽,来自两个时空的对视,令人胆颤。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