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重又被人放下,隔着车帘,傅长熹与外头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侍卫们不一时便将剩下的事情解决了,该送京兆伊的送京兆伊,被打翻的摊贩自是要赔钱马车重新
驶动。
车内只余下甄停云和傅长熹了,甄停云坐在了傅长熹对面,对着那么一张英俊到近乎锋利的面容,
颇有些不自在,慢半拍的想起来自己还未报过名字,抬头看了看傅长熹,这才犹豫着开口道“对了,适
才忘记介绍了我姓甄,甄停云。”
甄这个姓便是在京里也不算十分常见,傅长熹的记忆力一向极好,闻言不觉挑眉,若有所思的点了
点头,反问道“甄我记得燕王世子妃也姓甄”
听人提起自己那已经嫁去王府做了世子妃的长姐,甄停云抓着裙摆的手指也紧了紧,只当自己没有
听见傅长熹的话,抿了抿唇。
傅长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追问下去。
见傅长熹不再追问,甄停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得空抬起眼,悄悄的打量起自己坐着的车厢。
直到此时,她方才发现,这马车看着低调不起眼,车厢内部却称得上是宽敞奢贵。
只见车内铺了一层柔软的锦绣薄毯,上设雕漆小几,小几上摆着一整套的玉瓷茶具和紫铜香炉,恰
可供人在车上小酌。
精致玲珑的紫金香炉中不知烧着什么香,隐有香雾升起,袅袅隐隐,似有若无。
甄停云从未闻过这样的香,只觉好闻却又说不出哪里好闻,待得反应过来,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傅
是国姓,且以这位傅公子提及燕王世子妃时的冷淡轻慢,只怕他本人的身份也不低,说不得便是哪家
的王孙公子
不过,想到自己和人无亲无故,不过是去人家别院借住几天,甄停云便又安心了些,很快就把这些
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了她不过是顺路搭车去借住几天,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千万别没事找事。
以往,甄停云随着裴氏与甄倚云出门时惹过一些笑话,还被人暗地里讥讽虚荣,说她贪慕权贵云云
也正因此,甄停云猜到了傅长熹身份不简单后,心下跟着一凛,坐姿也端正了许多,正襟危坐,再
没有去看对方一眼虽然她自问自己从未有过哪些心思,但眼下顶着爱攀慕权贵的名声,在这些大人物
面前,还是规矩点好,省得引人误会。
而且,这位傅公子只报了姓名没说身份,显然就是不想与她多说,更不想深交。她也该识趣些才是
甄停云垂下眼,不紧不慢的想着这些事。但是,此时的她自然也没想到傅长熹他只报了姓名没说身
份,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懒得说。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权势,一般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自是会
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甄停云这么个才从乡下来京的小丫头,才会觉着这名字耳熟,没认出他。
当然,也正因为甄停云的不知道,傅长熹倒是觉出几分意思来,阖目养了一会儿神,心念一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