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演大人,汝想出何端倪来了?」
花演望著三深,深吸了口气,向来红润的面色此时有些苍白:「三深大人,恕我先告退,我想回去看看庆儿……」
「汝知道原因了?」
「不,我不确定,但我惶恐造成的庆儿生病的原因也许是……我的双生。」
***
满庆感觉到花演离开了他的身边,但他依旧紧闭著眼、疲累得无法动弹。
今夜的空气中略带湿凉,很舒服,但有些冷意,半梦半醒间,满庆又梦到了那身穿白色华服的美丽神只,他白衣上的离香花绽放著娇豔的红,有股惑人的香气。
他来到满庆的身旁,居高临下的望著他,星子般的美眸不似花演清朗,而略带阴骛。
满庆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他、看看那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但他连抬起手指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你在继续待下去,只会给所有人造成麻烦──』那是白服的花演今夜第一句话,就和往常一样,他话语里的每个字都让满庆感到难堪。
「唔咪……」满庆很想说不是的、他没有造成大家的麻烦,但却无法出声。
那抹白却继续说道:『你是个错误,所以没人会喜欢你──』
满庆觉得眼眶有些热,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个演殿下又要和他说这种话呢?
──还是其实这才是演殿下真正的心声……
『你好肮脏,连同血液──全都脏死了。』
「唔……」满庆发出了微弱的呜咽。
他不想听,不想听演殿下对他说这种话,演殿下才不会对他说这种话!
──但如果这才是事实呢?
当满庆一出现迟疑时,那人发出了轻笑声,略带冰冷的白皙长指按到了满庆的双眼上,由上而下的轻轻抚摸著。
『不想被嫌弃、不想被厌恶的话,那就沉睡吧、就逃避吧……这样就没人能怪你了,连花演也不能。』那人说,很轻柔地抚著满庆。
「演殿下……」被抚得舒服,满庆细若蚊蚋的呼唤落下後,便陷入了完全的黑暗,意识宛若被切断般……导致他漏听了白服的花演口中的那句话──『我不是演殿下,而是歌殿下喔。』
轻笑的,美丽的容颜宛若绽放开的离香花般妖豔,白服的神只轻柔的拉起满庆,将他抱在怀里。
『再喂你点血液、让你沾染我的气息,你很快又会醒来了,只要再忍耐些时间,到时候……』安抚似地抚著半妖的背,他将他抱起。
──等清醒後,半妖会只剩下本能,完全依赖著喂养他血液的人。
也就是说……
『……你会变成我的东西。』
***
花演长期以来,一直有意无意的隐瞒著满庆有关於他的双生的事情。
并不是刻意地不告诉满庆,而是花演觉得没必要去提及那段过往……
满庆的父亲叫做之秀,母亲则叫青眉,而不论是其父或其母,皆是神只的育子,所以才会诞下满庆这只不寻常的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