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摇了摇头。
他就是不理解了,纵然不爱,也别这么伤害啊。要是换作他生活的世界,李檀连小三生的私生子都不算!
分明就是被害人生下的可怜小孩儿!
如果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李檀肯定也不愿意拥有这样的人生啊!
太过分了,小燕实在太过分了!
可转念一想,站在小燕的角度上来说,他又有什么错呢?
首先,他不知道魔骨的事,也不知道李檀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终日看着自甘|堕|落,卑贱至极的李檀,那么不知廉耻,千方百计接近自己的哥哥,还百般勾引,自然心生不悦。
将心比心,要是有一天,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精神小伙,穿着紧身裤,豆豆鞋,梳着几撮狗舔毛,一边抖腿,一边搂着遥遥骑鬼火,牧白能把他打得亲妈都认不得。
光是这么一想,牧白就拳头梆|硬。
更莫说是一向睚眦必报,乖张暴戾的小燕了。
在小燕看来,李檀不过就是一个卑贱到不能再卑贱的蝼蚁了,在魔界就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人人可欺,人人可辱。想如何处置,都只凭他心情,随意发落便是。
牧白不是没见过小燕杀人,一言不合,二话不说,就能将身边的亲信,挫骨扬灰。
可见寻常牧白看不见的地方,他下手更狠。
人命在小燕眼里,如同草芥。
这是魔的天性。
而淫|乱,放纵,乖张,娇横,又都是小燕的代名词。
大魔头道:“炉鼎在修真界,都如草芥,如蝼蚁一般卑贱,更莫说是在魔界了。”
“那后来呢?”
“后来——燕危楼只是训斥了燕郎亭几句。”
“几句?”
牧白懵了,“就几句?!”
大魔头:“就几句,但却在檀奴刚刚伤好几分之后,就亲手帮他换了身干净的皮。”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说,“燕危楼嫌弃他脏。”
牧白惊悚道:“又是换皮?!”
那得多疼啊!
最起码——最起码也得等人痊愈之后罢!
怪不得另一个时空的李檀,那么畏惧大燕,这换作是谁,能不怕啊。
谁家好人动不动就剥|皮换皮啊。
“看来你也知道一些。”
大魔头笑了,但很快又敛眸道,“何止是换皮,皮囊只是最表面的,檀奴真正受伤之处,在于……”
“不要说出来!”
牧白赶紧阻拦,神情也十分复杂,“最起码,你委婉一点!”
大魔头忍俊不禁,觉得牧白此举十分孩子气,但还是委婉地告诉了牧白。
就是说,燕危楼十分嫌弃李檀的“脏”,不仅给他换皮,连被弄脏的里面,也未能幸免于难。
但皮可以换,肠道又如何换?
总不能把肠子扯出来,截断,再安一截全新的上去罢。自然是不行的。
燕危楼就寻来了一种很诡异的秘制药水,涂抹在刑具之上,如此,上刑时,表面的药水就能把脆弱的肠道,腐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