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怕……”
不要怕他,不要怕。
他绝对不会伤害牧白,绝对不会!
既然牧白不喜欢他桀骜不驯,狂傲自大,不喜欢他阴晴不定的性格,那他可以改!
他也愿意改!
只要牧白愿意留下来,一直陪着他,纵然让他改头换面,脱胎换骨,又有何难?
可这些话,却又让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大魔头难以启齿,他不想说,自己只是因为红幌子被斩断了,不吉利,像是预示二人迟早会分离,让他觉得非常不爽,非常烦恼。
他只是不想和牧白分离!
但这些话,大魔头又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一把年纪了,如何还这般孩子气?
不过一条破幌子而已,断了就断了,又能证明什么?
什么也证明不了!
为什么牧白要偏帮外人?
还公然在大街上,就开始数落他,责怪他?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大魔头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爱过的人,一个个都要偏帮着外人?
到底是为什么?
喜欢牧白,爱牧白,想和牧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难道,这也是他的错,他的过。他的孽,他的业障么?
“慕离。”
还是牧白主动打破了僵局,抓着大魔头的衣袖,轻轻摇了摇,仰头温声细语地道,“你不要总是让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好不好?”
“……”
牧白都这样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了,纵然是让大魔头当场把心都掏出来,丢地上给牧白践踏,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们和好吧?”
牧白歪了歪头,打量着大魔头的脸色,见他薄唇紧抿,似乎还余怒未消,就故作难受地揉了揉肚子,“我真的好饿,先吃饭吧?”
二人进了酒馆之前,大魔头还是忍不住仰头望了一眼头顶的红幌子,只觉得这幌子好似坟头的魂幡,飘飘荡荡,没有着落,就好似他一样,浮萍一般,四处漂泊。
天大地大,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一个亲人,知己,朋友都没有。
所有人都畏惧他,所有人都怨恨他。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
就像这条红幌子一样,形单影只的。
入了酒馆后,牧白就订了个雅间,店小二在前面引路,他落后一步,大魔头趁机就同掌柜说:“外头的红幌子只剩一条了,今日天黑之前,务必换上新的,否则。我会派人将你一家老小,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掌柜吓得面色惨白,连连点头答应。
雅间内,牧白落座后,看见大魔头姗姗来迟,就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这么慢?我连菜都点好了,全是我自己爱吃的。你想吃什么,回头再加吧。”
“我吃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