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也迫不地大喊:“我也是!”
卫总管冷冷道:“是不是冤枉你们自去跟夫人分辨。”
过了一会子,许夫人带着红梅和周大娘来了,半夜睡的正香被人叫起,且又是因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一向和气待人的许夫人也忍不住黑沉了脸。
家祥和青梅那时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胡乱地穿好了衣服,被卫总管赶下地来。
许夫人走到坑边坐下,眼神凌厉地在他二人身上划过,沉声道:“你二人口口声声说是被人陷害,是怎么被陷害的,说来听听。”
家祥青梅瞪目结舌,二人心想,这样说起,怎么说。
家祥总不能把他和忘尘的龌鹾的计划公诸于众吧,先不谈青梅的反应,就是许夫人都不会饶了他:品行败坏到如此地步,而且打主意竟打到方府来了!
青梅更不敢实说,是因为偷听到大公子与琥珀的对话才演出这场偷梁换柱的戏码,一来毁坏了大公子的名声,惹许夫人记恨,二来曝露了自己心机重,三来来者并非大公子而是家祥,会使许夫人认定自己行迹败露故意诽谤大公子拿他掂背,更是死罪难逃。
两人权衡利弊,都低了头,紧闭着嘴。
许夫人见状,冷声道:“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冤情咯!
既是这样,说明你两情投意和,我也不棒打鸳鸯,就承全了你们。”
青梅一听急了,她可是一点也不想嫁给家祥,他是什么货色,她还不清楚?况且要是凝烟做了她的小姑,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当即跪了下来,爬到许夫人脚边,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夫人,奴婢错了,原谅奴婢这一次吧,千万别把奴婢许配给祥公子!”
许夫人皱眉命左右:“把她拉开!”立时上来一个家丁,揪住青梅的头发,把她往旁一扔。
许夫人厌恶的看着青梅道:“你既已失身于家祥,不嫁他嫁谁?难不成想沉塘?”
青梅吓得立刻噤声。
许夫人命道:“把他二人关进柴房,派人仔细看守,千万不能让他俩自尽了。”说罢回慧兰苑继续睡去了。
柴房四面透风,家祥青梅被缚了手脚扔在里面险些冻死。
两人起先沉默,最后还是青梅沉不住气,问道:“怎么是你?”
家祥也是满腹疑问,反问道:“你以为是谁?”
半晌,青梅才道:“我以为是大公子。”
家祥更是费解:“你既然与靖墨约好了在此苟合,为何还要通知卫总管前来捉奸?这不是求死吗?”
“我……本来想借此逼着许夫人答应大公子纳我为妾。”
家祥听了,心中滋味难述,原来不是忘尘出卖他,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青梅问道:“怎么不见大公子,来的居然是你?”
家祥怎肯将忘尘与他的密谋告诉她,那样就算把她骗娶到手,她不仅不会帮他,还会恨透他,于是撒谎道:“我与另一个丫鬟在此幽会,把你当成她了。”
青梅哑然,想起当时的情景,两人各怀鬼胎,都不敢出声,更不敢问问对方是谁,谁曾想竟会差错到如此地步。
第二天早上,若谖仍按照平时的时辰起来,几个丫鬟个个喜形于色,争着向她讲述昨晚发生的种种。
若谖听了淡淡一笑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孳不可活。”
吃了早饭,周大娘带人押着家祥和青梅去了芷晴苑,立逼了程氏答应家祥纳青梅为妾。
自己的儿子混入方府与青梅鬼混被捉,程氏有何言分辨?只得应承下来。
过不多久,周大娘派人到芷晴苑扔了一个包袱给青梅,传话道:“夫人说了,青梅行为不检,逐出府去,那些好衣服并钗环首饰留下来给好丫头们穿戴,只许带走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