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仪嗤笑:“这话从何说起?我与方若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凝烟冰冰地注视着他:“你虽对她没有深仇大恨,但你做梦都想要你亲爹死,所以你才肯这么帮我,还不是希望我进了相府之后能助你一臂之力,弄死你家老爷子,唯有这样,你才能把你继母和她的孩子赶出相府,一人独霸家产,为所欲为。”她挑衅地上自着他:“我可有说错?”
王仪愣住,他的确有这个打算,所以对凝烟有求必应,但他不能承认,不然就落了把柄在这个贪心的蛇蝎女手里,自己就会变成她的傀儡,受她摆布。
于是冷哼,一字一顿清晰道:“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
凝烟挑眉不怀好意地笑着道:“如果我一口咬定你有这个打算,你说,以相爷疑心那么重的一个人,他会怎么看你?”
王仪顿时煞白了脸,悻悻地离开了礼官府。
凝烟抱臂倚在门框上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歪起一边嘴角不屑冷笑着道:“跟我斗!再修炼三千年再来!”
王仪灰头土脸的回到相府,拿身边的小厮丫鬟出了一会子气,暗想,还是得去密室里偷银子,被抓住顶多打个半个死,可没银子,那个杀手头目肯定会杀了自己。
拿定主意,他反而定下神来,决定养精蓄锐,睡上一觉,晚上好行动。
傍晚的时候,王凤回到府里,吩咐身边的家丁:“晚膳就摆在外书房里。”
那个家丁并未应喏,王凤略有些奇怪,扭头看着他。
那个家丁垂下眼睑,支支吾吾禀道:“夫人请相爷去她那里吃晚膳。”
王凤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那个家丁紧绷的身子一松,在前带路,只片刻的功夫就走到了锦玉堂前。
王凤微顿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篏金大匾有点不想进去,每次进去,他都有种赴鸿门宴的戒备感。
史夫人的陪房罗家媳妇一眼看见他,忙迎了出来:“相爷来了,快进屋里来,外头暑气重。”
又喝斥小丫头们:“都是死人,相爷来了也不知禀告。”
两个伶俐的丫头忙打起帘子,曲膝请王凤进去。
王凤走进屋里,史氏也起身相迎。
王凤笑着道:“夫人何必多礼。”
夫妻二人坐下,史夫人冷冷看了一眼屋里侍立的丫鬟仆妇,道:“你们都退下。”
罗家媳妇带着众人退下。
王凤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史氏给他续了酒,道:“今儿请相爷来没别的意思,是听到两个传言想说与相爷听。”
王凤吃了口菜,平淡地道:“夫人请讲。”
史氏道:“第一个传言是,今夜凌晨永安侯府进贼了,贼人的目标好像是永安侯唯一的嫡女方若谖。
好在她的丫头发现及时,当场就叫开了,方若谖才安然无恙。
那个贼见自己被发现了,便仓皇逃窜,谁知方老夫人的义孙程子辰武功高强,将贼擒住,交给闻信赶来的卫尉,可没曾想,在半路上竟被人把贼给劫走了。
另一个传言是,今儿一大早,咱们家的常总管到永安侯府兴师问罪,质问方若谖小姐为何要去礼官府方凝烟,也就是相爷未来的美妾家中行窃,并说奉相爷之命要带方若谖回来私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