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打结时又将里头的东西一一取出,放回了原位。
带走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平日的习惯,都是他给养出来的,既是要走,就要走得潇洒。
推开窗时,窗外亦有护院在看着。
琳琅淡淡一笑,不理会他们,放眼望去,闻府清新秀丽的景色入眼依然和平日并无不同。
不同的,只是她的心境。
这个傍晚微风煦煦,偶有几声虫鸣鸟叫声划破宁静,不失为一个美好的夜。
坐在闻府的屋顶上望着府中来来往往的人群,逐风面色清冷,却不由得想起了长歌。长歌的算
计从来都极准,被逼到这种地步,殿下的骄傲又回来了,与此同时,他们都不得不承认殿下的
心受了伤。
最初时,他不明白这小小的一座闻府有何种魅力,能让殿下心甘情愿在此平凡度日,后来他见
到那个男人为殿下做的事,一举一动,全都那么理所当然。还有殿下的笑,极为自然,与从前
的意气风发自是不同,却让人觉得温暖而柔美。
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即便是如此,他仍然不甘心,长歌也一样。
微微抬眼望去,那轮悬挂在空中的红日已然垂垂落幕向西,周遭伴着柔软的云霞,就犹如鲜血
染红天空一般。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腾起熊熊大火红光漫天的飞鸾宫,还有……妩歌苍白
却平静的面容。
如此深刻的记忆,怎能轻而易举就忘了呢?
日落后是夜空。
夜色苍茫,闻不悔回屋时,琳琅早已安歇。知是他回来,却闭着眼不愿睁开。当闻不悔的手轻
轻抚过她的面容时,她还是睁开了眼。
盯着他幽深的眸子许久许久,最后竟轻声问道:“回来了?”
那一瞬间,闻不悔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没有许春弄。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此之前,琳琅
已有许久不曾对他和颜悦色过。
就好比,她从未说过要与他和离那样的话。
他总是怕她无声无息地就从这闻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怕她怀恨怨怼的眼神,想守着她,却
又不敢靠近。
怔然望着琳琅的脸,他想,若没有许春弄,一切都会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