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衡看了看内侍,侧了侧身,以唯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贝在李廉耳畔道:“本想知道李大
人会如何记录今日早朝发生之事,真可惜。”
李廉没再说话,任子衡便在内侍的催促下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李廉头疼地揉
了揉额角,也跟着离开。
路过午门时,早已不见了秦宗正的尸身,行刑留下的血迹虽已被清洗,却仍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在,在冬日暖阳照耀下,竟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一回到府中,李夫人便迎了上去,见他满脸倦色,李夫人担忧道:“老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
李廉朝夫人温和一笑,道:“无事,砚儿呢?”
“老爷要见砚儿?”李夫人还有些担忧,却转头朝门口喊道,“管家,去请公子到书房见老爷
。”
“夫人,我且去考考砚儿的功课。”李廉轻拍夫人的手,转身朝书房走去,待他到了书房,李
砚已然等在里头。
见了他,李砚忙恭敬唤道:“父亲。”
李廉踱步到书桌后坐好,问道:“砚儿,你可知今日我喊你来此做甚?”
“孩儿不知。”李砚道。
李廉看了眼前的儿子一眼,心下感慨万分。他们李家虽世代载史,世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有
幸得了两子,可次子与长子并不尽同,次子生性漂泊不喜束缚,幸上有兄长担下一了责任,他与夫
人也便由着他去,直到长子意外身亡,家业的担子便落在了次子的身上,生生将这孩子给困在了家
中,自次子归家之后性子也变了不少,对此他虽心疼却十分无奈。
“父亲有话直说无妨。”李砚见父亲盯着自己却又叹气,明了他又想起了兄长,却不知该如何
安慰他。——。
“今日早朝,刘御史一道折子弹劾秦宗正与礼部王侍郎,皇上看了折子后大怒,命人直接将秦
宗正拖出午门杖毙,王侍郎则被下了天牢。”李廉道。
“父亲,此事可有蹊跷?”李砚不解。
“表面看起来确实这二人罪有应得,但……”李廉一顿,看向李砚。
“可是他们二人在长公主生辰宴上的言语惹出的祸?”李砚闻言神色一凝,立刻便明了了父亲
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