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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努力地将通往大门的路上的景物通通看在眼中,不敢眨眼,生怕不小心将那些未来用来回
忆闻府的画面给弄丢。
原本极小的爆竹声随着他们一点点靠近大门口而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
响彻天际的爆竹声却让素衣微微走了神。
闻不悔和府尹夫妇亦是站在院中等着她们,素衣一一行了礼。一直以来都沉默着的闻秋给了素
衣一个锦囊,却什么话也不说便跑开,素衣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微微一笑,带着许多说不清的伤感
。
而后喜娘为她盖上了红盖头,然后一行人一步步出了大门。
大门外,楚恒骑着高头大马,满脸喜气。围观的人群哄闹着抢喜糖,抢红包,不曾有一人看到
红盖头之下,素衣平静淡漠的面容。
喜娘扶着素衣坐进了轿中。
轿帘子落下之时,她一直在想,若有一天她能重回闻府,这儿,是否能够景色依旧?
又或者,物是人非事事休?
琳琅站在门口,听着唢呐吹起,看着轿子抬起,轿夫抬着轿子,跟在楚恒身后一点点地离开她
的视线。
早些时候一直抑郁着的情绪忽然找到了爆发口,在那一瞬间泪流满面,也顾不得门口那些围观
的人们。——。
她只想好好地宣泄这些时日以来背负的压力。
素衣走了,从此之后,在这闻府,除了闻不悔,她还有谁可以信任?
或许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素衣还会是从前的素衣吗?
答案谁知道呢?
夜里,闻不悔睡得很沉,琳琅却起身点了灯,拿起了门缝底下的那封信。有秘密的人,最忌讳
的便是无知,所以,该知道的,一点都不能少。
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却清楚地将信上的内容映得透彻。
不动声色地将信销毁后,琳琅转身,烛火映出她的影子,有些臃肿,有些阴暗。这个角度全然
将闻不悔的睡颜收人眼底,她看着他安静沉睡的模样,想起了早些时候他失控的情绪。
她知道,若是爱他,就不能心存一丝一毫的不信任。
长歌曾问她,闻不悔并非最好的那个,为何独独只要他。彼时她但笑不语,其实她也不知道答
案,只知道她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