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不会哭的。
【2】
从前她听人说,川州是个富庶的好地方。如今她脚踩在川州的土地上,却觉得川州也不过如此
。
这年川州大旱,也不知道饿死了多少穷人家。
若是她还在京里——
若是什么呢?
如今的她,也不过是等着被人挑拣的下等奴脾。
“你们的心眼儿都给我放亮堂点,这闻府,可是川州的首富,能卖到这家里,可是你们几辈子
修来的福分。”
牙婆一路上都在殷切地叮嘱警告她们,若是今儿这买卖做不成,皮肉之苦是少不得的。
她平静地看了牙婆一眼,微微低头,安安静静地跟着她进了闻府。
柔顺,可以让她免去许多的鞭挞之苦,何乐而不为?
【3】
听说,闻家是川州首富,可看在她眼里,这闻府寒酸许多。
这地方,竟让她甚感萧条
“还不快见过闻老爷?”
牙婆没好气的瞪她与那几个一同进闻家的姑娘们。
她与她们一样,欠身,行礼,而后安安静静地等待,等到牙婆口中的闻老爷开口——想来有些
可笑,她活了一十八年,除了父母,这是第一次给人行礼。
白色的绸缎鞋面看起来一尘不染,那鞋面映入她低垂的眼帘时,她微微一愣。随即又听到那闻
老爷的声音。
“拾头。”
那是极其年轻而好听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她自是听过不少的,眼前这闻老爷,声音虽好听,语
气却不甚好。
她抬头,看到的是一副极其年轻的面容。
被唤作老爷的人,不一定是上了年纪的。
她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
愤怒、不甘,是她从他眼中看到的东西。
真真,很是像她呢!
他冷冷地看着她,而后对牙婆说:“就她了,其他都带走吧!”
故而,所有人都走了,只余下她,呆在陌生的闻府。
其实,离了家,呆哪儿都是一样的。
【4】
从前她也曾设想过日后她出嫁时的场面,那时她以为她的婚礼定会是全大毓最热闹最大的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