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曜灵一时没有搞懂。
眼睛眯了眯,心思流转着。
江柍却在瞬间体察到沈子枭的意思,她把轻红的衣襟整理了一番,把她轻轻放于地上。
然后站了起来,稳了稳心神,道:“你还不懂吗,梁国亡后,便剩下晏国与昭国一山二虎,二国迟早一战,届时我就不再是所谓的太子妃,而是与你一样的敌国公主,杀来祭旗都不为过,他又怎会真的想救我?”
沈子枭不动声色看了眼置于大厅右侧的滴漏,粗算了一下时辰。
“不是真的想救你,他又怎会追我一天一夜!不想救你,又为何独自来见我!”独孤曜灵急急打断江柍的话。
江柍哧了一笑:“正如你所说,他对你的恨,早已经超过了对我的情,他不是为我而来,是为你而来。”
孤独曜灵一怔,看向沈子枭。
沈子枭搭下眼帘,表情淡漠如一尊毫无悲喜的神像。
江柍掐了把自己的腰肢,痛意逼出她的两行泪来,她哀婉凄楚,幽幽怨怨道:“昨日我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既然嫁他,就理所应当承受你的摆布,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傻。说到底,男人总是无情的,可我们女人就因为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最后什么都甘愿奉献,包括自己的命。”
江柍知道沈子枭曾假意对独孤曜灵动情,直至独孤曜灵爱上他后,他与晏国里应外合,灭了她的国,毁了她的脸。故而,想把自己也说成与她同病相怜之人。
独孤曜灵再狠厉,却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也有喜怒哀乐。
听完江柍的话,她果然有刹那间的伤神。
而这时门外忽然有一小兵疾奔入屋内,单膝跪地禀告道:“公主,碦城的守城将军已被我方威远将军一箭射中,我方形势大好,左崖之巅似有异动,我军已派弓箭手候命!”
独孤曜灵露出一抹快意的笑来,对沈子枭道:“怎么办,你好像要输了。”
沈子枭只岿然不动,依旧是搭着眼帘,好似只是来这里做客一般。
独孤曜灵却远不如他这么好性儿,管他是否在乎这个昭国公主,左右都是要杀的,她现在若是不沾沾血腥,只怕浑身都不舒坦。
她目光在大厅里扫视几圈,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她拿起桌上的苹果和小刀,绕过桌子,走到厅前,边削皮边道:“女人既然动了不该动的心,就该为此付出代价,不然便不会长记性。”
她看了眼江柍,“妹妹,我的代价是十三刀,你容色无双,我就不毁你容颜了,来人,把她和阿威阿武一起关进笼子里。”
江柍下意识看向那满嘴口涎,龇牙的恶犬,脸色遽然大变:“你们两个人的恩怨为何要扯上旁人!”
“你不是旁人,你是他的妻子。”独孤曜灵笑笑。
身旁已有两个匪兵一边一个架住僵硬的胳膊,把她拖入门边的笼中,而那两只藏獒也被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