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分析合情入理,卫希颜不由顿然开悟,连连点头。
“若如此,希颜,你要小心!”名可秀叮嘱道,“前次袭杀失败,梁师成、童贯一定会再取行动。”
卫希颜眼眉一挑,哂笑道:“就怕他们不来!”
翠衫碧袖的女子沉眸道:“我倒不担心他们来明的,唯是心虑他们施暗手……”顿了顿,她道,“譬如讲,从皇帝那边下手。”
“嗯?”
“梁、童二人自不敢告诉赵佶你还活着,否则隐瞒罪责难逃!但是,梁师成既疑心你,很可能从你女儿家身份上设陷?若揭穿你男装,便可借欺君之罪除去你。”
卫希颜眉一皱陡又扬起,眯眼一笑,眸中光彩大盛,“如此,便看谁下得先手!”心中顿生一道计谋,唇角笑容便显得诡异起来。
名可秀扫了她一眼,忍不住叮嘱,“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莫要大意!”
卫希颜微笑,“我知道,你放心!”
***
又过了两日,卫希颜已能下床活动。四天没踏出房门一步,早让她憋闷得紧,一得名可秀允准,欢喜便往外走。
“希颜,先换药!”名可秀按住她,手指伸向绷布。
“呃!前面的我来。”卫希颜面色微窘。
名可秀轻笑一声,面上却也不可抑制的一热,心底那抹异样又油然生出,赶紧走到卫希颜背后,帮她将后面的绷布解开。
俄顷,白皙润泽的肌肤暴露在一室如春中,松炭炭火明亮,卫希颜却不由一抖,一股颤栗自后背轻柔游走的指下生起。
“希颜,冷么?”名可秀感觉到她异常,手掌紧贴她背心,掌心炙热如火。
“不冷!”卫希颜暗笑自己神经,赶走心头那抹古怪感觉,手指灵巧地在前胸腰腹伤处敷上药膏,接过名可秀自背后缠绕过来的细白软布绷带,缠好后着好亵衣中衣,最后穿上名可秀为她新置的浅蓝衣袍。
“外面天寒,穿上这个。”名可秀将一袭狐裘递过去。
卫希颜瞟了眼女少主一袭翠衫碧袖的长裙,不由失笑道:“可秀,我没那么娇弱。”
名可秀白她一眼,“我知你内气深厚不惧严寒,但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弄得一身伤,就甭在那逞强!”
卫希颜顿然闭嘴不敢再辩,乖乖接过来穿上。
跨出门,迎面寒风灌入,深深呼吸一口,凉凉的风扑入肺中,让人精神一爽。
“可秀,你来帝京为何?”
名可秀目注檐下冰棱,神色隐有凝重,道:“希颜在京城这些时日,可曾听说过何栗何文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