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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辇停在一处幽深的园子内,小奴才掀开玉帘,恭恭敬敬地迎接主子。
雾蓝素衫的人影徐缓下车,萧猊步入内阁,厅内的男子似乎已等候他多时,连忙迎到跟前。
“师弟,终于把你盼来了。”
男人面容周正,看出来最近消瘦不少,脸骨都凸了出来。
萧猊不着痕迹地避开男人的触碰。
“近日忙。”
萧楚看着落空的手,讪讪一笑。
“师弟忙到和为兄都变得生份了。”
萧猊盘膝慵懒而坐,窗外小雨,室内炉火正烧陈酒,酒香清冽,还未入喉就知此乃佳酿。
他拿起白瓷酒杯放在指腹把玩,目光似笑非笑,看着萧楚也没说话。
萧楚坐在另一侧,双手规矩地叠放在膝前。
萧猊从不缺耐性。
一炷香过去了,萧楚发髻渗汗。
萧猊将酒倒了两杯,一杯慢慢推给萧楚。
“师兄先请。”
萧楚干笑着回拒:“师弟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自当由我这个做兄长的先敬你一杯。”
萧猊垂眸,摇头笑了笑,抬头毫不犹豫地饮尽杯中酒。
阁内置瓷白盆器,栽植的正是萧猊回来不久后差人送到萧楚手里的天罗仙兰。
天罗仙兰由域国进贡,花叶圣洁,宛若天山白雪,品种珍贵。
宫里头太后那有一株,剩下的这株,萧猊送给萧楚。
他晃了晃杯子里的酒,说道:“师兄将这株天罗仙兰养得不错。”
萧楚笑道:“它比后院的那些花草容易栽种多了,虽然名贵漂亮,却不娇气。”
萧猊轻抬手,杯中酒一饮而尽,余光瞥见萧楚闪避的视线。
他懒懒靠在椅背,酒水洇湿了萧猊因长久取血而显得微微发白的唇。
他将杯之置在虎口把玩,漆黑深邃的眼眸细光流转,高深莫测。
“酒是好酒,就连这青玉仙琉杯,也是独一份。”
炉子内的火炭一声炸响,萧猊温和地将青玉仙琉杯轻放,笑着说道:“师兄该不会以为我还会着第二次道吧。”
萧楚低头,如无其事道:“师弟何意?莫非是就不合你的心意,还是……”
萧猊嘴角一弯:“怎么,莫非师兄还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