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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起了一阵大风,山路从平稳变得愈发颠簸。
四周静谧得诡异,马匹躁动。
车夫忽然发出“吁”的一声,护卫亮出兵器将马车包围。
“主子,有刺客——”
山头两道,出现了埋伏的匪徒。
只听山间怒呵声起,匪徒震鼓,鼓声似雷。
士气一起,两面山头上顿有巨石冲着马车停摆的方向滚落,弓箭上点燃了火,密密麻麻地沿车厢射出。
短时间内刀枪碰击的声音充斥着山谷,风中流动一股血腥味道,变化只在瞬间。
灵稚脸色发白,萧猊一手攥紧他,另一手则拿千机匣对准往马车靠近的匪徒射出。
萧猊皱眉,望着从山上涌下的山匪,此行他低调出门只带了百名护卫,而山匪却足有千人。
灵稚颤声:“好多人……”
萧猊冷声:“求援信号已经发出,你待在车里别发出任何动静。”
见萧猊要跳下马车,灵稚连忙扯紧他的手腕,摇头。
萧猊回头笑了笑:“别担心,我能应对。”
灵稚趴在车上,透过车帘的缝隙看见萧猊与几名匪徒缠打。
一名浑身是血倒在马车下的匪头忽然站起,从腿上拔出一把刀冲进车内。
壮硕的匪头浑身一震,萧猊及时上车拦截,给了他一刀。
岂料匪头实在可怖,背后扎着刀依然能不要命的朝着萧猊拼杀。
其余几名山匪见状,全部不要命的扑上马车对萧猊发起攻击,有人眼尖,看出萧猊护着少年,立刻将刀刃一转。
灵稚被挤在车内缠斗的人吓得浑身僵硬,他病愈不久,身子最是虚弱时,此刻连腿都冷得发虚。
冰冷的刀刃对准他落下,他抬手欲挡,头上忽然兜下一片冷香,耳边响起隐忍的闷哼,紧接着是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
萧猊先被划伤胳膊,那刀子又扎进他的肋骨。
赶来救援的官兵连忙将车上的土匪当场劫下格杀,灵稚浑身虚软地靠在榻里,他完好无损,而护在他身上的萧猊身体在流血。
这刀刺进萧猊身体的位置离肺仅差了一点。
灵稚伸出冰凉软软的指尖想擦干净萧猊脸上的血,萧猊满是血水的掌心握在他手腕上,苍白的唇微微一动。
灵稚听不清,眼前模糊,心脏似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手心一片血染的湿滑,浓郁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钻。
灵稚面色呆滞,他身上的男人不动。
全部是萧猊的血
萧猊哑声低叹:“别害怕,”又断断续续道,“别置气……”
灵稚抖着身子,想说他不生气了。
他的唇连同身子虚软颤抖,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