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不行,伊藤忍就可以,是么?!”向以农冷嘲热讽地哼哧。
“见伊藤先生是令扬的意思。现在令扬已经睡了。他受了很重的伤,请不要为难他。”虽然满腔怒火,但展初云毕竟是老江湖,很懂得如何控制已经沸腾的情绪。“你们不是令扬的好朋友么,你们也不会希望令扬无法好好休息吧。”
“你——”
“是,我们是令扬的朋友,也希望他能在自己小舅舅这里安心休养。但是现在有另一个人在打扰令扬,而云爷也没有阻止。您曾答应过我们令扬谁也不会见,仿佛是您毁约在先。”希瑞阻止了脾气火爆的以农,以礼相待。虽然不担心展初云对他们动武,但正如他所说,令扬需要静养。
展初云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眼前一黑,当他回过神来时,烈冰冷的扑克牌刃已经抵上了展初云的脖子。
“烈,不要!”
“让我见令扬!”
烈已经完全崩溃了。精神涣散的他现在能看见的只有令扬中枪后那惨白的脸,以及被展初云抬上直升机离开后大家的担心与矛盾。
曾经的离开让原本就不怎么平复的心上又多了一道伤痕,那时,他们恨过、怨过,也想过如果有天重逢,一定要报复。但是,那样的情感只是一时的。长久的思念与痛苦取代了短暂的憎恨。他们无法不承认令扬已经在他们心底扎了根,拔不掉,也驱除不清楚。于是,他们每天每天只能活在爱与恨的煎熬中,直到那天希瑞与令扬在海边偶遇,一切折磨才得以结束。这样的经历一次已经足够足够,这样的滋味他绝不要尝第二次。
“快,让我见他!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见令扬的。”展初云根本没把南宫烈的威胁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即便南宫烈再如何激烈,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潜意识还是存在的。
“不要以为你是令扬的小舅舅,我就不敢动你!”烈加重了手腕的力道。
展初云无动于衷地耸耸肩。
“哼,原来令扬交的只是一群不懂得为别人考虑的小鬼罢了。令扬为你们做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你们就是这样予以回报的吗?你们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为了你们,去死都愿意。如果你们对他说请为我死吧,他可是当真会抽刀出来自杀的。只要你们安然无恙,只要你们平安无事,那个傻小子是什么事都会做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难为他呢?难道,他还不够痛,不够辛苦么……
“你们这样气势汹汹地过来,不过是因为现在陪在令扬身边的是伊藤忍而不是你们。说穿了,伊藤忍和你们有什么区别!一样是为了令扬而疯狂的朋友。疯狂……令扬就是有这样的吸引力。”的确,令扬容易让任何一个人为他而疯狂。展初云深叹一口气,感觉到颈部的压迫感不再紧张,他缓缓推开烈颤抖的左手,“南宫先生,请让令扬安心休息吧。他真的很虚弱。”
“不……不……不……”烈无意识地松开手中的扑克,双手掩面。“我想见他。我想见他。我只是想见他。想见他……而已。”烈泣不成声,“那傻瓜……竟然用身体帮我挡了一枪。傻瓜!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一……万一……”
“烈……”
“希瑞……”烈像无助的孩子般窝进曲希瑞的怀里,“他为什么要这么傻,如果那枪真的正中心脏,他要我怎么活下去?!失去了他,要我怎么活……怎么活啊!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他了,我不要再体会那一夜夜的失落、心碎的滋味了。好苦!好痛啊!希瑞,我只是想见他,如此而已!”
“烈,我们走吧。”希瑞一边安抚着烈,一边征求凯臣和以农的意见。没人想走,希瑞知道,但是——
“希瑞,我不走。我也想见令扬,我想见他对着我们笑,说‘我很好,人家那么好,不会有事的。’仅此而已。如此简单的要求也不可以吗?不可以吗,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