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恭喜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甚至唇角都带着浅笑,说完后,又为这份默契都愣了下,同时笑开。
阿云和阿晴对视一眼,因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纳罕,却都马上低下头去,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她们的主子是傅绫罗。
“你们都出去,我跟岳御史单独聊聊,可以吗?”
傅绫罗轻声道。
前面的话是吩咐阿彩和阿云他们,后面是问阿钦。
岳者华冲阿钦抬抬下巴,几个人没说什么,无声退下。
两人沉默了许久,还是傅绫罗先开了口,“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那日是纪忱江的安排。”
岳者华扭头轻咳几声,开口带着明显气弱,“如此,也改变不了我违背誓言的事实,你当真不怪我?”
傅绫罗安静思考了一会儿,“当真不怪,那日我进茶楼你便知,我不是为了你,又如何能怪到你头上。”
岳者华苦笑,若傅绫罗怪他,他还能心安一些。
她不怪他,无非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个外人。
他用浅淡眸光认真看着傅绫罗,“那今日夫人所得,可是你想要的?”
他知道,傅绫罗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她当真不要拿天高海阔的自在田园了吗?
傅绫罗没答他,只是从衣袖中取出那薄薄的长木匣,推到岳者华面前。
“这是你送我的身契,送还你。”
岳者华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胸腔剧烈的疼痛,叫他眼角见了水光。
身契上写的是岳观南,非岳者华,谁也不会当真,于岳者华最多就是个丢脸,于律法上没有任何妨碍。
傅绫罗收下,他们就有了牵绊,哪怕是友情。
她送回来,就代表他再也没机会去田园放歌,也再没机会……做她的友人。
“非要如此吗?”
岳者华眸底带着些难过,唇角的笑勉强保持初见时的温和,“纪忱江愿意吗?”
傅绫罗抬头看岳者华,“我能收回身契,算是封君的权利之一,他不会拦我,至于他愿意与否,不是岳御史该操心的事情。”
“我送身契回来,是想告诉你,前面的事情是最后一次,若你真的与定江王府为敌,我能理解你,却无法坐视不理。”
“我知道但凡还有选择,你不会选择破釜沉舟的法子,可若真有那日,你我都有苦衷,何必要一个牵绊,图添讽刺罢了。”
岳者华突然笑了,笑得又是一阵咳嗽,面上却轻松了许多,“我还当今日你来,是要与我一刀两断,感情是替纪忱江拉拢我来了。”
还身契,是为敲打,大概也是为了彻底杜绝纪忱江吃醋?
他喝了口温水,缓和胸口的刺痛,突然问:“若是我先遇到娘子,当初拉娘子出水火的是我,你会不会喜欢我?”
“我不知道。”
傅绫罗想了想,摇头笑了,“但我觉得大概不会,你我都是同样的人,我会受亲情牵制,他们要杀我,我都无法下狠手,即便你救了我,若岳家逼你放手,你会放手吗?”
傅绫罗觉得,若是纪忱江,他会刮骨还肉,豁出命去,也要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
她一次次对岳者华另眼相待,也是从卫明那里了解岳者华的事情后,同命相惜吧。
岳者华笑容淡了些,将手心的纸条慢慢用手指碾碎。
他认同傅绫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