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里的东西,你二我八。”
陆仙君不言语。
蒹葭退让一步,压低了声音,“除魔嘛,咱两都有份,我退一步,那个锦囊你三我七如何?”
陆仙君不置一词。
那本就是他的东西,他没当场夺回来,是想知道“谢予迟”到底是何来历。
蒹葭皱眉,“四六总行了吧,那道符是我种下的,你别太贪心了。”
陆仙君站定脚步,“我为何要与你分?”
“……”蒹葭傻眼,她还想着分个二三四成给他,他竟然连一成都不想分给自己?
哪门哪派的人物?这么贪心?
“你连一成都不与我分?你什么意思?我没出力吗?”
陆仙君微顿,“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阿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不能什么好处都往自己兜里放吧?”
陆仙君沉默片刻,“如此,那便二八吧。”
蒹葭一声轻哼,“算你识相。”
前方街道人潮拥挤挡了去路,吵闹声中夹杂着闷哼忍痛的声音。
那是前段时间沈之鸿为了捉拿杀人的魔物,将全城藏匿在凡人中间的妖物全揪了出来关入了府衙。
在郡守嫁女的婚宴上斩杀魔物后,这些被缉拿的妖物都被放了出来。
可即使他们从未害人,单凭妖怪的身份,也无法再融入凡人的生活。
“你一个妖怪,还敢回来这里,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你还想继续骗我们?”
“就是!一个妖怪,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想害我们!”
“陈大妈,你忘了去年你儿子溺水的事吗?他那么好的水性,怎么说溺水就溺水了?我可知道你儿子和他一直有过节,谁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天呐,我的孩子!”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妖怪。”
四周的人群情激奋,侮辱打骂,被围着的少年低着头弓着背艰难从地上爬起。
他腿上有血迹,站不直,像是断了,一瘸一拐地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橘色斜阳洒在幽州城门的牌匾之上。
少年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城墙,城门紧闭,有拦妖物的阵法闪现。
他不是不周山的妖,修炼了百年才勉强修成人形,五岁便在幽州城定居住了下来,至今已有十五年之久。
天下之大,修仙之人斩妖除魔,不周山他进不去,好像没有哪里会是他的家。
有风自不周山的深处呼啸而至。
被打断的后腿疼得麻,他出疼痛的呜咽声,化成原形蜷缩在墙角。
好冷啊。
脚步声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蒹葭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