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他弟弟又故意踩伤辉哥的脚,我们几个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上来就骂,抬手就打,请太爷为我们做主呀!”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好好说话,哭叫什么?
再哭先治你们咆哮公堂之罪!”
两边衙役用水火棍击打地面,大声喊着“威……武!”高亢的声音盘旋在天空中,来回激荡。
乞丐立即擦了擦眼泪,俯首认错,嘈杂的百姓也安静下来,连站姿都规矩了不少。
县令一脸嫌弃地道:“我最烦你们这种人,不好好说话,上来就卖惨,好像谁哭谁有理似的。”
董辉抬头道:“太爷,小的脚疼的钻心,疼的没忍住,真不是故意的。”
“忍不了也得忍着!”
董辉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县令更厌恶了几分。
原来乞丐的脸上有一层污垢,原本脏的很匀实,被眼泪一冲,再用脏手一抹,黑一道白一道的,那模样就别提了。
再加上他们身上脏臭味儿,被小风一吹,臭味正好飘向县令方向,县令被熏的直泛恶心,刚吃的几口东西都差点吐出来。
云昭上前对县令深施一礼,拱手道:“大人,草民南马庄村马云昭,给大人见礼。
董辉所言不实,是草民要告状。”
衙役喝道:“大胆,见到太爷为何不跪?”
云昭一撩衣襟跪在地上:“大人恕罪,家母教导草民,一个人可以有厄运,但脸上不能有霉相。
不管遭遇什么,衣冠必须整齐干净,不能沾染灰尘污垢,也不能以沮丧颓废的脸去示人,否则就是对人的不尊敬,是失礼。
草民见地上满是湿泥,唯恐脏了衣襟失礼于大人,所以未行大礼,请大人恕罪。”
县令顿时对衣冠楚楚、眉目清秀的云昭好感倍增,抬手道:“这里不是公堂,起来回话吧!”
“多谢大人!”云昭拱手谢过,方站起身。
县令侧目看了眼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浑身散发恶臭几个乞丐,哼道:“听到公子的话没?
这就是教养!
且不说案情如何,你们穷没法子,可洗把脸总成吧,好手好脚的人,非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几个乞丐低头不语。
云昭拱手道:“大人,这是他们恶意讨钱的手段。
说是乞讨,实则跟抢劫差不多,他们拉帮结伙,带着一身臭味一拥而上,围住来往行人,胆小的、爱干净的,当场就给了。”
董辉怒道:“你血口喷人!
你们有钱人哪知道我们的难处,我们只是想讨口吃的活命罢了。
这也有错吗?”
云昭冷笑道:“想活命没错,想不劳而获,拿恶心人逼迫人,辱骂人就不对了。
我第一次进城给家母看病,就被他们围住,把散发着恶臭的破碗伸到我娘面前,我娘是胃脘病,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我二叔二婶好几个人驱赶他们,他们仍追着牛车不放,那是我娘救命钱!
我能给你们吗?
若是我和娘两人被他们围住,我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娘的救命钱!
这不是抢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