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皱眉,很不喜欢这个人不礼貌的口气,于是她也硬硬地回了一句:「周先生没带手机,也不在办公室。您明天再打来吧。」
「啪」地挂掉电话后,她才想起那个男声有点熟悉,回忆了一下无果,也就不再多想,提包走人。
这个红毛绿眼睛的女人,居然敢先挂他电话!谢恩怒视手里嘟嘟响的电话,悻悻骂了句粗口,搁回话筒。
他如今,还住在米兰的酒店套房内。
霍德在发布会第三天就被老头子几个急电,召回巴黎去处理集团业务。他也看得出谢恩对那个周全有着异常的执念,临走时对谢恩再三耳提面命:你玩归玩,千万别闯祸。」
谢恩漫不经心地一口答应,心里才不把霍德的叮嘱当回事。
「哼……」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褥子里,谢恩百无聊赖。
连续数日阴雨连绵,人也跟着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更主要是,他那天从周全住宅离开时,查看过周全私处伤势不轻,没几天静养好不了,所以他没有再去找周全。
他不想那么快就把玩具弄坏。
那个男人,毁了他一辈子,就该用一辈子来赎罪。
不过……不带手机,也不在办公室,他之前打过周全家中电话,同样也没人接,周全还能跑到哪里去谢恩摸着自己尖尖的下颌,倏地跳下床,穿上鞋子出门。
想躲开他做梦!
夜色盖住大地时,周全的住宅进入谢恩视线。
他像上次那样把跑车停在了院子外,利索地翻过铁门。足足按了一刻钟门铃,屋内也没动静。
想学缩头乌龟也不是这样学法啊!该不会死在屋子里了吧谢恩脑海里突然闪过几幅周全割脉、上吊之类的血腥书面,不禁皱紧了眉头。
那个男人被他整得够惨,搞不好真会自寻短见。
他掏出枚钥匙。上次临走时,他用口香糖把周全家的大门钥匙拓了模。回去后让人复制了一把,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打开门,按亮灯光,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场景,也闻不到血腥味。谢恩在楼上楼下寻找一圈,也没发现异常。他转而又浮起另一个想法——难道是逃回国去了
他越想越有这可能,周全要是真的回了国,随便往哪座深山老林里一钻,叫他再上哪里找去
谢恩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忙走进书房打开台灯,开始翻抽屉倒箱柜,找起男人的护照。没费多少力气,他就在写字台的连体玻璃柜里,把周全的一大包护照证件资料都翻了出来。
他放下心,懒懒地坐在计算机椅中转着圈,等待周全回家,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周全依然没有归来。
谢恩来到客厅,想找点碟片看,这才发现客厅里竟然连影碟机也没有。
真不知道周全是怎么忍受这种清水般淡而无味的生活的。谢恩皱着眉想了想,上楼走进周全的卧室。
就算不看碟片,色情杂志总该有吧。他不信哪个单身男人家里会没几本口味重的书报画刊,除非性无能。
可惜在卧室里遍寻一圈,谢恩仍没收获,更别提他想象中会在卧室里见到的保险套、润滑油之类情趣用品。
谢恩当然知道周全不是性无能,所以有些惊讶。
男人在米兰的私生活,似乎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糜烂放荡,相反检点过了头。不过也有可能是男人不喜欢带人回家办事而已。
假正经!谢恩下了论断,无聊地连打呵欠,回到书房,随手捡起书架上的书籍来消磨时间。
男人的兴趣还真是相当的……狭窄,清一色时装设计资料。谢恩拿起一本丢一本,陡然有张夹在杂志里的图纸掉到了桌面上。
是张设计草图,谢恩一眼就看出,上面的服装样式跟发布会上的相似,但还很粗略,显然是周全在设计过程中画下的草稿之一。可那模特的脸却让谢恩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