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庙的路上,云无虑问钟叶逸:“钟老爷子,您之前说紫藤救过您,是怎么回事?”
钟叶逸轻叹一声:“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有一年我发了高烧,久烧不退,烧得人都糊涂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闻到了一阵花香,往窗外一看,一位穿着紫衣的仙人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个空酒瓶,笑着和我说,你这病还不好,我都喝不上你倒洒的酒了……”
“然后呢?”
“然后,几朵紫色花瓣从窗外飘进来,落在我身上,第二天早上我就退烧了,痊愈了。”钟叶逸说:“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烧糊涂了,做的一场梦。”
直到有一晚,他们家在院中吃饭,他给父亲倒酒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故意倒洒了酒。酒香弥散,有一朵紫藤花落在他肩头,他听到一声很轻的赞叹。
“好酒,小孩,多谢啦。”
云无虑弯了弯眼睛:“看来这株紫藤真的很喜欢喝酒啊。”
“很喜欢,”钟叶逸也笑了笑:“我长大后,有幸和他喝过一次酒,他亲口说的,更喜欢喝花果酒,不贪杯,只尝一点就很高兴。那次经历也和梦一样……或许就是一场梦吧。”
回到城隍庙,钟叶逸看到庙里的灵枫,惊叹一声:“这棵枫树太有灵气了,这座庙真的了不得。紫藤能移植到这里来,我放心了。”
云无虑侧了侧头:“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紫藤。”
一路走到判官殿,云无虑敲了敲门:“危医生,我们接钟老爷子回来了。我们还要出去一趟,他就交给你了。”
钟老爷子拘谨地问好,危渊让他不必紧张,好奇地问云无虑:“你们要去做什么?”
云无虑眨了下眼睛:“去钟老爷子家里接一株渡劫不太成功的紫藤。”
“渡劫不太成功?”危渊很感兴趣,灵活地转了下手中的钢笔:“我还没接触过这种病例,等你们接回来,我要去看看。”
云无虑点头:“我们很快就回来。”
危渊笑笑:“我等你们。”
出了判官殿,云无虑找到灵枫,和他说了紫藤的情况:“枫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灵枫爽快道:“走。”
一片枫叶悠悠落下,钻进许飞沉的车里。灵枫现出人形,坐在后座,许飞沉的车空间够大,他戴着斗笠不仅不显得局促,还有点酷。
云无虑上车后,提醒:“枫哥,虽然你很酷,但安全带还是要系上。”
灵枫低头,找到云无虑口中的安全带,研究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系。
云无虑探身,帮他系上。灵枫恍然大悟:“懂了。”
再次回到钟家院子,灵枫看到那株枯萎的藤蔓,抬了抬斗笠,淡声道:“很惨烈,但还有得救。”
灵枫把手放在紫藤上,释放出大片灵雾,许久之后,他收手,灵雾凝聚成半透明的泡泡,一株缩小版的紫藤安静地蜷缩在灵雾泡泡中,可以看到它的根系非常发达,状况比主蔓好多了。
小淼鼓掌:“枫哥这招厉害!”
灵枫没说什么,但唇角扬了起来。
回到城隍庙,灵枫带着灵雾泡泡下车,问云无虑:“打算把紫藤种在哪?”
“判官殿前面,看危医生同不同意。”云无虑说:“后院有个空置廊架,等紫藤痊愈了,还可以往那里分一株。”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危渊从判官殿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我还准备问你,能不能种在我这儿呢,我喜欢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