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不欢而散,柠溪抱着自己的膝盖呆坐在沙发上,布布就在她脚边立着,眼睛里闪过些心疼。
大概猜到那人应该就是她妈妈再嫁那家的兄长了,他虽然明显他是为了她好,只是说出的话未免太过伤人,态度也太强硬了些。
应该建立在平等理解的基础上的,他对她是关心,却始终都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
今天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还要应对身份有些尴尬的哥哥的诘责。
而她对他来也很尊敬,只是在面对这样注定无果的对话时,受伤的又何尝没有她呢。
关上灯的房间陷入漆黑,在不是很大的床上,它被她圈在怀里,温暖的被子将他们的身子遮蔽着,仿佛给人以躲藏,在这遮蔽中借以抒发白天或人前,不能表达的心绪,或者悲伤。
柠溪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身子偏向一侧,身子蜷缩起来,似乎这样会让她觉得安全些。
在枕头上躺着的秀丽的脸颊上依旧没有血色,它从被子中观察着她,渐渐地,便见一丝丝晶莹在她禁闭的眼睛侧边低下,不多会儿,就把枕巾的一块儿弄得濡湿,偏偏她自始至终都是无声,只有眼泪滑落,滴在枕巾上发出的“滴滴”声音。
她的右手捂着通红的鼻头,连鼻间的酸涩都被她尽力咽了下去,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得以宣泄些她的委屈来。
它的芯片也开始抖动起来,只是它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还她一片净土,让她不至于连悲伤都发泄不出来。
除此外,它还能做什么吗
原来它也是无能的吗
一个危险的念头涌了上来,或许它可以强制修复它的损伤,这样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让她远离悲伤。
虽说悲伤也是人类必须要经历的一种情感,但它却只愿她的生命没有一丝哀伤。
浑身寒气的张天翊走到楼下,那种寒气也没有消散,却平白的多了几丝的后悔。
如果他的态度能好些,说不定也不会激发她如此的反抗,或许也能缓和些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是为什么每次面对她,他就会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
站在她家楼下,着灯光熄灭,他心里的火似乎也被熄灭了,寒冷的风吹拂在他身上,可哪比得上他心里的冷。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顺着她,唯有这件事不行,她必须跟他回b市去,要是还让她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担得起这样的惊吓。
哪怕她会记恨上他,他的决定也改变不了。
在迈向车里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个人。
他的话她不想听,那个人的话,她大概还会听一下的。
毕竟据他所知,她在s市的这两年,多亏了那人的照顾,倪黎
她们的关系走的很近。
恰巧他们也认识。
在大多时候,他都是个态度坚决的人,只要自己做好了决定,那几乎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在商场上如此,在生活中更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