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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显刚出昭华宫,司华遥便收到了消息,吩咐道:“你派人好好查查崔显。”
洪阳一怔,随即说道:“王爷是怀疑他是马家的人?”
“宫妃怀孕,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般说不只因怀孕生子很危险,还因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多人不想让她生下孩子,尤其是这种形势复杂的朝局下,她的身份又十分敏感,所以必定会选择一个绝对信得过的太医,来帮她保胎。”
“是,奴才这就去办。”
“记得顺藤摸瓜,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是,王爷。”
洪阳刚走,春海便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奴才参见王爷。”
“回来了。”司华遥抬头看了过去,道:“事情进展如何?”
春海从袖中取出奏折,双手呈于头顶,道:“胡詹和余东海已然招供,山东一事水落石出,这是他们的供词,还请王爷过目。”
司华遥将奏折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不由惊讶地说道:“竟是金矿?”
“是,山东青州境内藏有一座庞大的金矿,已开采三年已久,他们之所以隐瞒青州大旱,便是因此。”
“金矿啊,还开采了三年之久,那他们得多有钱啊,怪不得能欺上瞒下,连一朝首辅也能拿下。”司华遥越看,心中越是恼怒,道:“内阁四位首辅,居然有三个是他们的人,唯有一个于鹤没有牵扯,哈哈,好,真是好!咳咳……”
春海见状连忙劝道:“王爷息怒,千万保重身体!”
司华遥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御案上,道:“青州数万条性命,抵不过他们心里那点贪欲,真正是该死!”
“王爷息怒,现在已然水落石出,只需将那些蛀虫连根拔起,便能还朝廷以海清河晏。”
司华遥又咳了两声,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道:“这金矿的具体位置还未确定?”
“回王爷,胡詹只知有这么个金矿,并不知其具体位置。”
司华遥点点头,道:“东厂的细作可找到了?”
“是掌刑千户郭长林。”春海跪倒在地,请罪道:“奴才有眼无珠,愧对王爷信任,还请王爷降罪!”
两名负责审讯的掌刑千户,一个是胡詹的同党,一个是马家的人,这事实在是巧合得很,若换成别人,司华遥定起疑心。不过这件事倒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他看似掌控了朝局,其实各方正暗中发展势力,蓄势待发,他要想保住性命,只能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事确实是你失职,不过本王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带人亲自跑一趟山东,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金矿所在,切记多带些好手,本王与你先斩后奏之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对于那些为了一己私利,枉顾百姓生命的畜生,司华遥不会手下留情。
“是,奴才定不负王爷所望!”
“对了,你可对郭长林动手?”
“未曾,奴才唯恐打草惊蛇,搅了王爷的计划,便将其调去别处公干,他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泄露。”
司华遥闻言松了口气,道:“嗯,很好,派人盯着,一旦他有异动,马上着人禀告。”
“王爷放心,奴才已安排妥当。”
“你去吧,尽快动身。”
“是,王爷,奴才告退。”
司华遥又拿起奏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就气不打一处来,喉咙一阵发痒,他又咳了起来。
隐在暗处的江林听着司华遥不停的咳嗽声,不禁一阵担忧,看向殿门口的方向,洪阳和春海都不在,门口的两名内侍只知道傻站在门口,显然不怎么中用,犹豫片刻,便翻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