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我为了摸不着看不透的恨意将心打成结,白白浪费许多年的时间啊!阿弥陀佛!回头是岸!他朗喧梵唱,心中涌起肃穆。勇于认错是高贵的品德,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他几乎想为海棠逸喝采了。
他的拜把兄弟回来了,回来了。退去一身唯我独尊、傲慢专制后,回来了。
听着风仑驭的梵唱,海棠逸不觉皱眉。
好好的凡人不当,为什幺想出家?连戒疤都燃了,并不像开玩笑的。
因为我娘是尼姑。他嘻嘻笑,阳光般的笑脸更灿烂了。
你找到自己的家人了?他被丢弃在兽王堡前的石阶上,没名没姓,因为是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捡到他,就给了他风姓。
是啊!就这样?真不干脆!
你想知道什幺?为什幺你会跟淳在一起?不说。先是吓得他半死,现在吊吊他拜把兄弟的胃口也没什幺好良心不安的。
你皮又痒了?一时半刻又故态复萌了,教人拿他没法的小子。
我已经出卖不少独家消息给你,再曝光,阿淳会把我撕成两半的。还有,我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真假掺半,故意模糊。
他跟贺兰淳的关系连她都还定位在朋友的标的上,他也不想说破,时机未到,不可说,不可说!
海棠逸好气又好笑。我可不是那幺小气又无聊的人,只是想不透你跟她怎能轧在一起?他记得光子去了杭州后他才娶妻的,按理说贺兰淳怎幺都不可能认识风仑驭。
我们都爱乱挖死人骨头,天时、地利、人和斗在一起,大家志同道合就粘在一块了。还有,是我去认识她的。越说越暧昧,像是故意要气海棠逸似的。
不要逼我太甚,适可而止就好。海棠逸眼中的寒光瞪得人瑟缩。
风仑驭吐吐舌头,小欺他的弟兄一下就可以了,若还不知轻重,等猛虎发起威来他可要招架不祝
你应该多培养一些幽默感的,阿淳的笑话可多了,跟她在一起比跟你愉快得多。还嚼舌根?软土深掘的浑帐东西!
不说不说了,说太多阿淳会生气的。风仑驭的笑容无所遁形,也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
你怕她?三句不离贺兰淳,还有,为什幺生气的是她不是他,他才是当事人吧!
很怕!他一副小生怕怕的噱样。
老实说她撒起泼来挺蛮横的,真想不到她的个性这幺独立。海棠逸不知道心里错综复杂的感觉是什幺。
不是我老风卖瓜,自卖自夸,像阿淳这幺优秀的女人,你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尤其她卖力工作的模样真是好看。她又不是你们自家人,你用得着这幺吹捧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让人摸不透了。
反正风仑驭也没安心让海棠逸这幺早弄懂,他肚子里的酒虫犯了。好久不见,陪弟兄小喝几杯如何?你知道我不能沾酒。风仑驭一拍秃脑袋,说得是,好兄弟我都给它忘了说,但是,茶来当酒,诚意最重要。酒是茶、茶即是酒,呵呵呵……不醉不归!我喜欢,不醉不归!***红桧的圆桌四处散置着不规则的陶瓷片,被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边的是泛黄破裂的古书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破损的情况都一样严重。
烛泪点点,蜿蜒着冷却在古意盎然的雕花烛台边睡,夜深透,露水老。
一径低垂的颈子映着烛光微红的色泽,成绺的发丝不规矩地依附在缎面的宽领上,形成慵懒又迷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