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近来有庡?些憔悴。”
白知夏惶恐而又懊恼的样子:
“近来夜间总被野猫打扰,不能安寝。”
“哦,这样不识趣的野猫,不如投个药,毒死也罢了。”
沈承笑,又问道:
“听说姑娘进京途中,救过陆晏。”
白知夏立刻局促,仿佛这件事很不愿意被人提及,但在沈承面前,又不得不坦诚:
“只是偶然。”
“晋王府陆世子的救命大恩,怎么就没听说呢。”
“这……涉及名节的事……”
“哦。”
沈承意味深长:
“这么好的机会,白家为起复进京,为何不趁机结亲?”
白知夏的懊恼顿时如有实质:
“也,也议过亲。可他身边有个仆女……”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错多,聪明人都心知肚明,何况贺笺笺的事也并不算什么秘密。
沈承懒散的笑了笑,转身进了那间石室。白知夏看了一眼,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不能出错。但不管她如何告诫自己,在她进去的那一刻,所有一切的从容全部都被打破,她一瞬间慌了心神。
陆晏被吊在刑架上,光裸着上身。身上新伤旧痕,早已体无完肤。他无力的垂着头,不辨生死。
沈承这时正在他旁边站着,偏头看着她的反应。她心如刀割的痛苦,立刻转开目光不敢再看。却看到了旁边墙壁上挂着的无数刑具,也看到了沈承另一边的桌案上,摆着染满干涸血渍的长鞭,长鞭的旁边是一盆染满血的水,还有一大片倾洒的盐。
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白知夏浑身僵硬,那些蘸了盐水的鞭子仿佛都抽打在她身上,让她疼痛无比。
沈承冰冷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
“黄雀卫的名声,你便是在闺阁中,想来也听说过吧。总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他。人啊,以为事情过去多年,也就过去了。就好比身上的伤,好了皮肉,就以为真的好了?”
他忽然笑了一声:
“白知夏。”
白知夏惶然抬头,就见沈承正笑着看她,可手却按在陆晏的背上,他的笑容一寸一寸变的阴狠:
“听说他这个地方,上次遇袭时中了弩箭。倒钩箭,一层一层拨开皮肉才取出了箭。”
他说着,手却慢慢用力。白知夏听到皮肉破损的钝响,听到了他手指穿入陆晏尚未长好的伤口中,被血肉纠缠的黏腻。
她惊恐的瞪大眼,浑身血液上涌,瞬时充斥了头脑,身子却陡然之间冰凉僵硬。
旧伤被残忍破开,疼痛令昏迷的陆晏清醒,他难耐的抬头,但一睁眼就看见了眼前惊恐颤抖的白知夏。
她死死攥着双手,眼底猩红蓄满眼泪。她惊怔恐慌,然而陆晏却在一瞬间看出了她现下还能被惊恐遮掩的疼痛。陆晏咬紧牙根阴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