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天子大发雷霆。
“啪!”的一声,祁洛将手中弹劾的折子丢在大殿之上,满眼阴沉,“突厥流寇缕缕在祁国边境作乱,强抢民女,烧杀抢掠,所谓无恶不作。然而派去的援兵到了,粮草和军饷却少了大半,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
丞相朱令章上前谏言道:“自古新帝登基,必有乱动异心者,谁负责派发粮草和军饷,便从谁查起。”
祁洛道:“朕记得,三月前吩咐户部征集粮草,兵部负责落实和押运。”
户部尚书吓得连忙跪地澄清:“臣扪心自问,绝无中饱私囊之举,在民间征集的粮草都如实送去了兵部,陛下可明察!”
“哦?照这么说,是在兵部缺失的?”祁洛抬起手指,兵部尚书已经被殿中羽林卫按在地上,“贪污军饷,私吞粮草,影响到前方战事,你可知罪?”
“臣……臣没有!”兵部尚书已经吓得面色煞白。
祁洛道:“明明七日便可将粮草和军饷送往边境,因为你的延误,不仅拖延战事,士兵们无法吃饱穿暖,还损失诸多兵力,便是将你五马分尸也不足以平息。”
薛山将军道:“臣外出时,还曾见兵部尚书家大公子强夺民女,以征兵为由,迫害家中有女之人将其女送往府邸,供其玩乐,以避免年幼的儿子被强征入兵。”
“臣实在不知啊,这不是真的,臣一直都有好生教导家中子弟,薛山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儿!”
“是不是污蔑,陛下差人去兵部尚书府一查便知,恐怕收获不少。”
“看来朕不该仁慈。”祁洛走下阶梯,踩在兵部尚书身上,怒道,“兵部尚书屡犯国法,条条罪可致死,即日起,抄满门弥补军饷空缺,三族内赐白绫,其余流放边疆为奴永不得回京。”
在场诸臣皆冷汗直流,唏嘘颤抖,无人敢出声。
“陛下,臣知罪,臣知罪啊!求您饶过我的族人。”
天子一言,岂能改口,如此只会更加惹恼祁洛,杀鸡儆猴,震慑朝纲:“将兵部尚书拖出殿外,杖毙,对朕二心者,下场绝不会比他好。”
殿外行刑声清晰传入大殿内,回荡在耳边,嘶吼,哀嚎,不断求饶,直到没了气息,棍棒落下,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血肉模糊的尸身被抛弃在殿外任人观望,是警示,也是恐吓,祁洛就是要他们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后果,没人可以挑战天子威严。
……
楚容在殿中瑟瑟发抖,听到其他宫人议论陛下今日活活打死人,更不敢擅自做主耍小聪明戏弄皇帝了,年纪虽小,心却十足的狠,完全不能将他当做普通人看待。
原本觉得浑身都疼,想离开寝宫,与如今看来自己只是挨了二十鞭子,还有命活着已是万幸,那几日的大胆行为,让他感觉在阎王爷身边徘徊。
皇帝身边掌事宫女走来,递上一套新的衣衫让他换上。
“这衣服,是给我穿的?”
“当然,快些去换吧,陛下马上要回来了。”
“哦……”楚容捧着新衣服在屏风后面穿戴,一袭黑衣,宽大的衣袖拖在地上,腰间衣带系上也遮不住胸前大片露出的肌肤,这衣服也太不暖和了!
“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叫我杏合便是。”
“好……”楚容别扭的走出屏风后,提着衣摆在铜镜前观望,“我真的要穿成这样吗?好像不太合适啊。”
杏合道:“陛下吩咐,你照做就是,莫要多问。”
楚容点头,杏合帮他梳理长发,打扮的十足男宠模样,搔首弄姿的衣服一点也不暖和,好在殿中也不冷,还有这头莫名其妙的长发,真想一剪子剪了,沦落到以色侍人,一点也不像自带光环的主角。
好像,也没百分百的天降之人便是主角,难怪他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