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没觉得有多委屈。
只不过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江舟池。
那个时候,只要他故意对她说一些反话,或是对她答不理,她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但是没关系,她只需要用一句“江舟池,对不起,我错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是还气就气着吧”就能哄好他。
可现在呢。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不动声色的眸底。
越是平静,做的事越是疯狂。
回忆就像上岸的潮,不断地涌入赵慕予的脑海,眼泪也不断地渗出她的眼尾。
最后,她只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却被一只手轻扣住下巴,被迫松开了被咬得失去血色的嘴唇。
而后,她的眼尾覆上了一道轻柔的力度,替她拂去泪水,低声道“别哭。”
“否则我会更想欺负你。”
赵慕予一听这话,更气了,故伎重演,再次一口咬住江舟池的手。
可下一秒,她还在江舟池右手里挣扎的双手微微一顿。
她好像摸到了他的疤痕。
粗糙,突兀,像一条虫子一样盘桓在他微凉的掌心里。
赵慕予愣住了。
江舟池尚未察觉,还在替她擦眼泪,却在某个瞬间察觉右手掌心微痒,抬眸了一眼。
明明嘴里还在用力咬他的手,可柔软的指腹却在摸他的伤疤,像是在抚慰那些已经过去的疼痛。
真是矛盾。
江舟池眉眼一敛,握住了赵慕予不安分的手。
赵慕予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在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后,她回过神,隔着朦胧泪眼望着江舟池。
空气安静了一瞬。
又很快被再次响起的门铃声打破。
叮咚。
赵慕予一惊,知道应该是丁晓晓和许可来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门外的人听见。
可没人回应的空气并没能劝退门外的人。
也许是半天没等到她开门,丁晓晓察觉到了不对劲,奇怪道“怎么没人开门,赵老师不在房间里吗你给她打一个电话呢。”
这话说完没多久,赵慕予的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来自她刚才被丢到床上的手机。
紧接着,她又听见了丁晓晓说话。
对方大概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说“我好像听见里面有手机在响”
这话落进赵慕予的耳朵里,演变成了一系列可怕的后续事件。
她很怕丁晓晓和许可会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去找前台要房卡冲进来,浑身不自觉地紧绷。
还没等赵慕予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她的耳畔忽地拂过一道温热气息。
下一瞬,又变成了一道轻而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明知故问道“想去开门吗。”
闻言,赵慕予的注意力从门外拉回到江舟池的身上。
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用一双眼泪还未干透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着他,如同一场无声的抗议。
不过,就算是等不到赵慕予的回答,江舟池也不介意。
他将她的紧张和担心尽收眼底,带着凉意的手指轻揉她柔软的耳垂,像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又像是在缓解自己的欲望,冷淡的声线放柔了几分,告诉她方法,哄她开口“只要你说你会退出节目。”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慕予终于找到了江舟池这次犯浑的原因,却丝毫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摘了红绳,江舟池生气,她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