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店铺,早在销售断肠酒时就已经打响了名头。此刻出售肥皂,自然也是万人瞩目,话题众多。
肥皂不同于断肠酒,二者虽然同为消耗品,但效用却是天差地别。断肠酒针对的是好酒之人,而肥皂则是每个家庭都需要的。
一户人家,可以不喝酒,但绝不可能不换洗衣服。肥皂的存在,便是为此提供便利,它的效用,让其在此显得不可或缺。
偌大的北平城,已被肥皂的风波席卷。
在大街上,时刻上演着这样的情景:一名男子行走在街道上,忽然有亲朋好友路过,看见男子两手空空,不由得诧异道:“你买了肥皂吗?”
男子心生疑惑,摇头答道:“这肥皂是何物,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什么?你竟然连肥皂都没有听说过,你就不怕你这样回去被你家娘子教训?”友人小心提醒道。
男子心头一惊,犹豫问道:“我确实是不知这肥皂是何物,劳烦兄台教我。”
“这肥皂啊,乃是胡家店铺推出的新品,是洗衣去污必备良品,你若是心疼你家娘子,就买块带回家,保证你家娘子开心。”友人恳切道。
男子愕然,又问道:“这肥皂当真如此神奇?那不知其价格几何,若是买贵了,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友人嫌弃道:“你放心便是,这肥皂物美价廉,你只管买一块回去,到时候你就知道效果了。”
男子点点头,稍作犹豫,便是往胡家店铺去了。
待男子回到家,便是看见自家娘子走上前来,说道:“夫君,妾身想去买一块肥皂……”
男子一呆,从口中取出包装着的肥皂,问道:“娘子说的可是此物?”
男子之妻一见,顿时喜道:“就是这个,夫君怎会想到买肥皂回来?”
男子一想,便是解释道:“今日我在城中,多听人说这肥皂洗衣便利,便想买一块给娘子,也好让娘子不要这般辛苦。”
夫妻相视,情深义重,是日夜,琴瑟和鸣,十分融洽……
在胡府之中,胡父静坐在书房。
肥皂的销售,乃是其亲自策划,他当然不可能不关心。此刻,他便是在书房思量肥皂之事。
肥皂的热度,确实有些惊人,但仍在胡父预料之中。完全可以想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肥皂的销量都将稳步增长。
在一旁,胡巴看着胡父,迟疑道:“爹,这肥皂卖得这么好,价格是不是太过便宜了?”
胡父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为人处世不可只看眼前利益。这肥皂成本原就不高,若是以此提价,只会让我胡家失了信誉。”
紧接着,胡父沉吟道:“而且正如世子所言,肥皂乃是日用之物,若是定价太高,购买之人也会减少。只有薄利多销,才是正确之道。”
胡巴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随后,胡父说道:“只是这肥皂的销量,确实是有些恐怖。若是一直如此,恐怕再过几日,仓库中的存货就要入不敷出了。”
胡巴闻言一呆,胡父继续说道:“巴儿,你年纪也不小,这监工之事,为父便交给你了。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懈怠。”
胡巴这才恍然,眉头一紧,还有些犹豫。但很快,他便是正色拱手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办好此事。”
原本胡巴也是个浪荡子性格,但自从认识了罗成,他的三观便是受到了巨大冲击。
胡巴发现,罗成也是个浪货,却总是能浪出事情来。而他虽然能浪,却总是碌碌无为,如果不是因为家世,恐怕他连现在的地位都没有。
才过去短短两年多,罗成的名号就已经响彻大江南北,而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无所事事。这让胡巴如何能够忍受?
胡巴不求有罗成这般本事,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有所进步,能够帮到胡父一些忙。这次胡父让他去监工,便是他的机会,他要趁此证明自己。
胡巴行礼而退。
胡父看着胡巴离去的背影,心中释怀良多。他心中感慨,自己的儿子终于是长大了,能够帮自己做一些事情。
从心而论,胡父很羡慕罗艺。但他并不是羡慕罗艺的地位,而是羡慕罗艺有罗成这样的子嗣,不同平凡,非比寻常。
没有父亲不望子成龙,胡父亦是如此,只是他和罗成打交道得多了,不自觉的就会拿胡巴去和罗成比较。
最后得出的结果,自然毋庸置疑。
但此刻,胡巴让他看见了进步,他倒不求胡巴有罗成这般优秀,只希望胡巴能够成长,有朝一日继承自己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