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迷惑,着帐篷顶使劲回忆,“唔好像那条沙曼带着我穿过了一大片黑色的海藻那些海藻刮得我浑身都好痛,尤其是断腿的地方。”她当时还模糊地抱怨,怎么对女孩子怎么不体贴,就算她断了腿,那也要保持绅士风度呀。
“啊对了那片黑色的海藻特别密特别长,但是下面亮闪闪的,好像有好多颜色的宝石一样。”她突然想起来。
“亮闪闪,有颜色”江离摸摸下巴,“我知道了,那里是沙曼褪鳞的地方,下面堆积的应该都是他们褪下的鳞片。”
李紧也恍然大悟“那些海藻长年累月,应该沾上许多沙曼体表分泌的物质,所以才特地带小从那里经过。”
他们俩是从结果逆推,所以简单,钱却很迷惑。
“沙曼带你从那里走,伤口就能沾上他们的鳞片上分泌的一种物质,能帮助你的伤口不被继续腐蚀。其实如果不是腐蚀弹这种强腐蚀性的东西,换作一般的伤口,也许直接就能止血结痂了。”江离解释给她听,“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幸运儿。”
钱更感动了。
“哇他一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叭”
李紧实在忍不住了。
“小,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冷静地着女孩,残忍地说“沙曼种群和动物相反,雄性鱼尾华丽,蓝色的沙曼,多半都是雌性。你想和小姐姐谈一场跨种族的恋”
“”
钱当场呆滞。
“哇,好残忍”江离不忍,赶紧捂住了眼睛。
经此一夜,钱彻底老实了。
李紧返程的前一天,江浩由士兵护送,把最新的芯片带了回来。植入芯片的过程非常简单,全程只需要五分钟,还包括了拆包装、剃头发和消毒的步骤。
“感觉怎么样”江离摘下一次性手套,拿着光屏记录数据。
钱对着镜子左右,幽幽地说“没见过斑秃的蜜獾呢,特别新鲜。”
“”江离心虚,“要不,我给你剃个光头呗,那就不出来啦。”
“你俩别吵了,”李紧找护士借来一条丝巾,粗暴地把钱的脑袋裹起来,“这样行了吧,我挺美的。”说完就推着轮椅往外走。
小姑娘对着镜子照了一眼,含泪委屈地点头。
“有对比才有知道谁的审美好”某人还跟在后头絮絮叨叨。
黄昏时分,人们聚集到了海边的空地上,举办了一场无声的葬礼。没有家属发言没有朋友致辞,也没有领导哀悼,所有人穿好了正装,在夕阳下,默默地着那一排排黑色的棺椁。
金大校戴着手套,捧着国旗,将一面面旗帜盖在了棺椁上面。
这些棺椁有些还是空的,只有军牌和骨灰,有的甚至连骨灰也没有,只有军牌和残余的衣服。
“愿你们永垂不朽。”他低声说。
“愿他们永垂不朽。”
所有人都垂下头,声音沉闷悲伤。
他们默哀了十分钟,突然有个人叫了一声“快海有东西”
李紧正好站在这人身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朝远处望去。
绚烂的夕阳燃烧了整个海面,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却突然冒出了许多许多人
他眯起眼去,啊,是沙曼。
“天啊,是沙曼”
“我第一次见到活的”
“沙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