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下毒害我。”
石头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我明明救了你,为何还要下毒害我。”
“我没有。”苏烟辩解:“我没下毒。”
才说完,她手里便现出一个药瓶,绿色葫芦样,正是吴深给她的那个。
她拔下瓶塞,急切想证明自己清白,结果却现已是空瓶。
石头还在怨恨地盯着她,嘴里一直重复着先前的那两句。
苏烟闭眼堵耳,崩溃逃跑。刚迈出门,麦歆迎面冲来。
她与石头一样,眼流血泪,满身腐肉。手里粗棍被她高高举起,反复往苏烟的右腿砸。
“为何下毒害我。”
麦歆说着与石头一样的话,“我明明接好了你的腿,为何还要下毒害我。”
对上她眼里的怨恨,苏烟摇头:“我没有。”
我没有。
我没有……
苏烟一直重复这话,一睁眼,撞上麦歆的脸。
“怎么了?”她问:“你这是又做噩梦了?”
苏烟呆愣着,意识还未从梦里抽出。
麦歆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猜测道:“我看你是被前日生的事给惊着了,又是被胥平挟持,又是抽鞭子,这连番见血,是个人都得被吓着。我给你再熬些安神汤,这几日可要记得喝。”
缓了好一会儿,苏烟才回神点头,与她道了谢。
麦歆又说了几句,可苏烟神情恹恹,已没了心思再听。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前期她疏离冷淡,绷紧神经,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对寨里的人产生任何的情绪。她心里的杆秤,永远只会斜向她父亲。
她要救父,这毋庸置疑。
然而不知何时,木杆上的秤砣却悄悄有了变化。
苏烟沉思,许是在石头咬向胥平之时,又许是在胥平挥刀,她下意识搂住石头之时。
她有些懊恼,觉得感情这东西总是与她作对。如今是这样,当初对于祁珩,也是这样。
苏烟纠结着,外面传来伶娜兴高采烈的声音:“苏烟你快出来,看我给你拿了个什么好东西。”
麦歆扶着苏烟出去,伶娜在院里四处转悠,身下坐着辆木转椅。
这一看就是给苏烟这位腿伤患者用的。
“哪儿来的?”麦歆问。
“当然是胡麻子做的了,除了他,谁还会有这手艺。”
“那他咋不亲自来送。”
伶娜答:“他讹了铁面一壶好酒,现在正饮得畅快,哪里有工夫顾及这边。”
说完,她去拉苏烟坐下:“你快试试,感觉怎样?”
椅面上绑了软垫,很软。
她狐疑:“胡麻子为何送我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