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仰头看看周媛,终于点头,跟着她出了书房,去后院见信王妃。
早先就藩之前,信王妃是与诚王一家一同住在十王府的,与诚王妃也偶有往来,可惜时隔几年,当初襁褓里的小儿也长大了,根本不认得她。
周媛抱着三郎坐到信王妃身边,又拿了点心给他吃,旁边的大郎和二郎都好奇的站在旁边看着,信王妃就指给三郎说:“喏,这是毅哥哥,那是敏弟弟,三郎是不是还有个乳名叫坚儿啊?”
三郎有些惊讶,瞪大眼睛看着信王妃,似乎是好奇她怎么知道。
“当初你出生的时候,婶婶就在你们家呢。”信王妃笑着摸摸他的头,又跟大郎说,“这是你坚弟弟,要好好带着弟弟玩,不许欺负他,知道了吗?”
大郎乖乖点头,又去拉坚儿的手:“坚弟弟,我们去踢毽球玩吧。”
坚儿往周媛怀里缩了缩,又抬头看她,周媛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去吧,姑母坐在门口看着你们玩。”说着亲自牵着他出去,看着他跟大郎二郎在院子里玩。
“唉,这孩子,真可怜见的。”信王妃站在周媛身边,轻轻叹了口气。
周媛点头,把刚才坚儿说的话和她的猜测都说了,“我看五哥也憔悴了许多,当初眼里的傲气都看不到了。”说是兄妹间没什么感情,可当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杨川一家的遭遇时,她也还是不免心内难过,郁气难平。
信王妃拉过她的手,安慰道:“能出来就是好的。我叫厨房晚上好好准备一桌酒席。”
“嗯。”周媛叫过叶儿,让她去叫周禄到厨房帮忙,准备今晚的晚饭。
孩子们的友谊建立的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坚儿的小脸上就有了笑容,也开始哥哥弟弟的叫,三个孩子跑来跑去追来追去,欢笑声响起,让郁闷的周媛也好了许多。
信王妃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想起来问周媛:“可见到谢大才子了?”
“啊,见到了。”周媛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嫂嫂可记得有一句说嵇康的话,叫‘萧萧肃肃,爽朗清举’1,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往常我总难想象这样是怎么个美法,今日才算是知道了!”
信王妃不信:“真有这般出众?”
周媛点头:“谢二公子跟谢希治差不多高,但没他那么瘦,其实两人生得很相像,但气质完全不同。谢希治总是带着些冷淡疏离,谢二公子则不是,他笑起来温柔和煦,貌似亲和,可莫名就带了些纡尊降贵,让你觉得得他如此相待,真是三生有幸、受宠若惊。”
说得信王妃都笑起来了:“让你说的我都好奇了。照你这么说法,他们兄弟二人,单从容貌上来说,到底谁更胜一筹?”
这个嘛,周媛纠结半天,最后说:“还是谢二公子更胜一筹。”谢希治太瘦了,没他二哥那么俊美,尽管有感情上的加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谢希齐的颜比谢希治更美。
“是么?我得跟你七哥说说,找机会让我见见谢二公子,看看是不是如你说的这般出色!”
吓的周媛忙抱住她胳膊恳求:“嫂嫂口下留情!你要是说给七哥听,他转头就告诉谢希治了!”呜呜,她可不想跟谢希治去分辩这个谁比谁更美的问题。
把信王妃笑的不行:“敢做不敢当。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两个,往后必定是你管的谢公子死死的,不料你也有这般没骨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