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得庸浑身一哆嗦,赶紧说:“用解释了,您说什什。”
但随着话题展开,字越写越多,逐渐理解便籴和交引,忍用惊悚目光看赵白鱼,算无遗策到个地步,只会让心生畏惧。
些天被关在漕司衙门里,麻得庸知道粮商罢市和籴粮无门两桩事,说实话,心挺高兴。
如果赵白鱼漕使位子被掉,说定他被无罪释放机会。
因此小心思活络,刚才想在信里动点手脚,现在反应过半点作怪心思也敢了。
殿下计谋确练狠辣,换一般比如他麻得庸置身于此困境中,早就三跪九叩求饶命了,赵白鱼居然能绝处逢生,让朝廷和淮南、北方四省都成他脱离下困局助力。
斗过,实配合。
“写完了。”
麻得庸敬畏地望着赵白鱼,“大手里能换淮盐交引,其实必舍近求远找两浙,而且浙盐产量比淮盐少,所以淮南交引对两浙商引力很大,但绝对引两江商。盐才被抓破,下敢以身犯险,而官盐薄利,所以加抬淮南交引,以及官府鼓励商到北方四省做买卖而降低关税等措施,今年多造出两千多条官船,足以令两江及周边外省商趋若鹜。”
赵白鱼定定地看他:“你被关在儿,消息挺灵通?”
麻得庸赔笑:“奴好歹在殿下……呃,在昌平公主身边待了十多年,常和商打交道,多少懂点儿。”
赵白鱼:“那你应该知道下赣商联手整。”
“大所知,南北各地汇聚而商并非都赣商,也一定要和赣商会馆打交道,少商走路,就算走水路,也去京都、到北方四省,全都出海口。尤其北商,茶和盐都必需品,但在江西地方,除非和赣商会馆打交道,否则本拿到量大品质好茶、盐,而赣商会馆会刻意打压北商。相较说,您要能出两江换茶、淮南换盐交引,那帮北商疯了一样和您做生意?困扰您籴粮无门,便迎刃而解,仅朝廷岁额提前结束,连一省粮仓都能得当当,往怕粮商罢市?怕他们故意扣着粮草卖?”
赵白鱼了意思:“那你说说,和北商说上话?”
麻得庸:“城外三十里驿站处修了一个供北商落脚会馆,也接待一些做小本生意外省商,他们那生意得利少,赣商会馆瞧上,胜在多力量大。您派个到北商会馆吆喝一声,拿颗头跟您担保他们争先恐跟您做笔买卖!”
赵白鱼新奇地打量麻得庸:“你行,了得。”
麻得庸被夸得点好意思:“活命立身小聪明,比得大大智慧。”
赵白鱼:“现昌平公主身边真能辈出,一个田英卓,无朋无党能爬上品大员,管东南六路,虽公主鼎力相助,但他本能力也可小觑,再一个你……”
一个了子孙,能当上一府通判多少知道他阉身份,想也个八面玲珑角。
“可惜说放弃就放弃,说杀就杀,过错了一,连个改过作新机会也给!”
一句话勾起麻得庸伤心事,脸颊搐,悲喜交加,快哭了似。
“得,本官得谢你——晚上整点好酒好菜,让你吃顿好。”
“能个小娘皮进吹点弹点,助助兴吗?”
“蹬鼻子上脸?”
赵白鱼作势踢脚,麻得庸吓得先捂脑袋滚到角落里去了。
两浙筹划按部就班,在赵白鱼预料中,一切尚算顺利,意外收获就北商会馆,那里每进出也百个商,当天就让暗卫快马加鞭到北商会馆召集,说了官府收粮食换交引便籴良策,更着重描绘政策优惠。
其中加抬和关税削减两项果然引群商,换赣茶、淮盐交引则完全引长途跋涉至两江北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