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后一位步入会议室的,始终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当成是透明人,头?脑几乎一片空白,甚至没有与主位那?人对视的胆量。
匆忙落座,盯着桌上一叠资料,也忘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她听见主位那?人的发言。
嗓音温润谦逊,并非来自那?个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却也是熟悉的:“向各位说声抱歉,我们陆总临时生病进了医院,由我代?他出席这次会议。”
——是戴安。
喻忻尔错愕抬头?,恰好?与戴安文雅的视线发生碰撞。
呼吸凝滞,头?脑一片混乱,眼睑带着散不?去的红晕。
是戴安先颔首与她简单示意,再撤回目光回归工作,喻忻尔咬住发白的唇,羞恼得低下头?。
陆颂衍没出现,这场会议是意料之外的顺利,没有提到过在工作范围外的事情。
据戴安所说,他们从很久之前便关注到这个项目,只是被王懦抢先,当下有这个机会所以争取了这个合作。
合情合理,完全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但喻忻尔仍然觉得心情不?太好?受。
不?管是不?是陆颂衍故意的,谈下这个合作后就代?表他们以后会经常接触。
她哪里?还会想要再见到他。
特别?是,当这个会议结束后,办公室内难免充斥着与陆颂衍相关的讨论。
“陆总进医院了?什么事情啊这么严重。”
“听说刚才救护车都?开到陆氏楼下了。”
“那?就是意外?”
“在公司内能有什么意外,难不?成还是跟人打架?”
喻忻尔努力从这些话语中挣扎脱身,想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却还是不?自觉关注他们的对话内容。
“我看到照片了,上面?是不?是血迹?看起?来流了好?多血,好?可怕,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喻忻尔的脸色更加惨白。
她坐不?住,抬眸扫向说话那?人的手机屏幕。画面?上是在陆氏大楼拍摄的一张照片,像素很差无?法捕捉到细节,但能看见中央有辆救护车,以及周围一大片红。
若是血迹的话,当真?很严重。
她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今天?拍的照片吗?”
“不?确定,但应该是吧?”
对方回答。
“这张照片是从哪来的?”
“工作群里?有人发,你可以去看看。”
“我没注意……群里?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其?他企业的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突然就有人聊起?这件事,还说情况很严重,怕就怕会有生命危险。”
“……”
喻忻尔往窗外的方向看了眼。
指尖已经向前探摸到自己手机,条件反射似的点开朋友圈刷新,试图从自己的交友圈子了解陆颂衍的情况。
但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做什么,迅速放下手机。
每当费尽全力想将一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摘除的时候,就会发现各处都?会被与他有关的痕迹填满。
公司内与陆颂衍有关的话题越来越多,更实时分享掌握着的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