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今年?多大了?”
喻忻尔警惕些许,张着发白的唇回答:“二十四。”
“正值青春年?华,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那?人所言的每句话都?令人不?适,“别?浪费了,就你吧,来跳支舞。”
这话多么富有侮辱性,喻忻尔厌恶到想笑,却只能忍下。
摇头?:“抱歉,我真?的不?会跳舞。”
见她死?活不?肯妥协,对方的脸色暗了不?少,改而换了种问法:“在这家公司多长时间了?”
喻忻尔只能回答:“三?年?多。”
“也不?短了,在那?边待遇怎么样?有没有换个环境的想法?”
“……我在这挺好?的,暂时没其?他打算。”
“别?急着拒绝啊,我们陆氏是个多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试一试。”
对方敲了敲桌面?,再抬手示意主位那?位整个晚上都?没怎么发言过的人,“恰好?我们陆总今天?就在这,你多在他面?前表现表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喻忻尔没看陆颂衍。
她确实幻想过陆颂衍能替她解围,在这里?只有他有这个权利。
直到现在的她才恍然想起?,对他抱有期待这件事已经越界了,意味着她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不?用了。”
喻忻尔的眼睑泛了红,被涌上头?的情绪支配着,“谢谢您的好?意。”
“哎哟,怎么还哭了。”
咄咄逼人的那?位见状,才稍微收敛了气焰,“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普通吃饭聊个天?,别?整的好?像我们欺负你一小姑娘一样。”
喻忻尔没说话。
但经过这么一出,他们觉着无?趣,再多说几句后结束酒局离开。
喻忻尔撑着最后的理智出门送别?,愣愣盯着陆颂衍在簇拥下上车,他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但身姿依旧笔挺毫无?醉意——她没少暗自关注他,但他相反。
最怕他轻而易举挑拨她的情绪,而她只能任人宰割,玩不?过。
夜晚降温,冷风萧瑟。
她呆呆站着,连车尾气都?能将她吹散似的。
站在风口,却不?争气地滑落一滴泪。
老大就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但今晚谈得不?愉快,明天?估计要被主管训,先好?好?休息吧。”
喻忻尔点头?,回家后只给自己一场热水澡的休息时间,而后拖着酒意,还得回复几个房东的消息,约好?看房时间。
晚上几乎彻夜未眠,翌日到达公司,果真?免不?了一阵骂。
本进展顺利的合作因为一场酒席而向后退,对方公司很不?满意,这一切只能归结于喻忻尔拒绝跳的那?支舞。
“对方要看的是我们的态度,结果呢,一问三?不?知,最后还使了小性子,这就是你们给出的态度吗?”
主管甚至加以威胁:“你也知道你只有本科学历,本不?符合我们对这个岗位的招聘标准,当时选中你就是看重你的工作态度,结果现在你就给了我们这样的答案,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要重新对你进行评估了。”
喻忻尔快被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压到喘不?过气来了。
她从大学实习的时候就在这家公司,工作一直很稳定,她也尽职尽责,结果现在却来了这么一出。
他们这个岗位对学历的要求很高,而她大学毕业时因为没钱而放弃考研,当时得到这份工作有运气的成分在,重新找的话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况且她还欠着债务,承受不?起?从投简历到实习再到正式职员的这么一个过程。
坏消息实在过于密集,让喻忻尔陷入沮丧,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得罪了谁。
她没什么仇家,也不?是招人嫉妒的人,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除了陆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