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果然冷了脸。
谁是香,谁是臭?容得三郎与大郎,容不得他?
怼了回去,沈朝盈心情好了些,不欲再与他争锋,直接起身送客,“儿这庙小,容不下郎君大佛。”
崔琰黑着脸,觉得这店主假清高的模样真是讨厌得很,跟大郎一个样。
却反倒不急着走了,主要还是不想就这样哑声,叫她得意,自己占了下风。
瞥见案上两盏糖水,他直接端起其中一碗,凑到唇边仰头一气喝光。
再开口,微笑道,“呵……你说的是,确实不能香臭不拒。”
沈朝盈一怔,又恢复了温婉微笑,便当听不出他的反讽,敷衍地福了个身,“我们要打烊了,郎君慢走。”
待瘟神总算走了,转过身,才哼笑,他方才上牙上沾了块枣皮!
她可不会出声提醒。
马车上,崔琰脸上神色已恢复了那乖戾不羁。
回想起前两日,三郎找到他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透露大郎与这店主人有些关系。
三郎什么心思,崔琰过去只当他是个老实的,听信了他叫人放出来的风声,亲自去请那张仙人出山,谁想对方是个背了人命逃出来的,压根不是什么终南山道人!
……哼,他会傻到回回都被人当刀使?
崔琰冷冷警告了崔琅:“他与那市井娘子如何那是他的事,是自甘堕落也好,与我何干?与你何干?”
警告过后,自己又走了这一趟。
哼,想来这小娘子过后定要与大郎告状,届时大郎再来找他麻烦……崔琰不以为意,就当他是提醒崔瑄那厮小心莫着了道了。
他是看不惯崔瑄那厮古板老成做派,然而比起对方,道貌岸然的三郎才是最阴险狡诈那个,最叫人瞧不起。
崔琰想了想,敲敲车壁,又吩咐调转车头:“来都来了,去我这好兄长府上坐坐。”
方才冷脸的小厮这会子绷不住了,头都大了。
两位郎君一见面就要掐起来,还多数是自家阿郎挑衅,大郎压根不稀得搭理……到时候二郎生气,受难的还不是他们。
察觉到小厮的犹豫,崔琰一下掀开车帘,剜了过去:“胆儿肥了你!”
“是!是!”
马车这才调转了方向。
面对不请自来的二弟,崔瑄也不是很高兴。
前次三郎来的突然,好歹叫小厮提前通传问候了一声,这个十分不客气,自个大摇大摆进了府,大咧咧占了他书房,看见他便掀唇,怪腔怪调说什么“许久未见,甚是思念”。